“抱歉。”可王斫只会这么说。

皇帝的喜怒无常，当初是他要把王斫调到边，现在却又总是变着法的惩治他。王斫直，学不来谄媚和求饶，自然更不得小皇帝喜。

“臣一时失手，”王斫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请皇上责罚。”

“统领大人。”公公是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老者，他脸庞惨白，随着走近了还能闻到他上有一刺鼻的脂粉香味：“陛下传您过去。”

王斫动也不动，只是说：“请皇上责罚。”他固执，现在的情态与他刚才面对顾予书有几分相似，却更加滴不。

他能在京城滞留的时间实在太短，小皇帝生多疑，对他们这些皇叔一向心怀戒备，即使是一些大的祭典，也并不想让他们现在京城里，只恨不得他们得越远越好。可顾予书却当看不懂小皇帝的神，一年一年借贺新年之名往京城跑，也不过是为了见王斫一面。只是他的举动不止加了皇帝的猜疑，连顾予书的心腹都有些怀疑起他的目的，几次三番暗示询问他要不要与朝中老臣有什么联系。

可顾予书确实对位登大宝没什么兴趣，只是想把那个

然后他转过，突然毫无征兆地手，登时便有两名黑衣人从暗中被他，王斫功夫，这两人俱不是他的对手，转想跑，可王斫的剑势风驰电掣，又哪是他们躲得过的，转瞬就被他斩于剑下。

“是。”王斫并不胆怯。他跟着公公，走过一个个殿，最终来到皇帝面前。

之前的两个黑衣人都是小皇帝派来监视王斫的人，也是他们君臣二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你这本就是愚忠！”顾予书气的角发红，王家其他人不就是为了这份所谓的忠诚，没有一个活下来？“我会带你走的。”顾予书厉声：“你不是发誓效忠皇帝吗？到时候皇帝换人，我看你效忠谁。”

直到看见顾予书怒气冲冲地离开，王斫才长叹一声。

顾予书却一把推开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所有人都知你我情同手足，就算是你于他有救命之恩，可他一时记得你的好，难他会一辈记得你的好吗？不会，他只会因为你我的关系而猜疑你！”

“职责所在？你有什么职责？”顾予书像是被激怒了，不禁冷笑连连。他年年劝，但王斫年年不听：“你的职责就是守卫暴君吗？他在这个月已经又杀了三名文士，仅仅是因为对方作诗谈论了他！你知不知……”

“才在！”

他只是看着外面的雪，小心的拍了拍心放着那块玉佩的位置，一个小小的笑容。

“对不起，予书。”王斫这次没有再叫他王爷，半晌，他才继续：“可我……职责所在。”

此时顾予书冷着脸坐在回程的车上。

王斫又何尝不知？小皇帝暴无常，也许早晚有一天自己就会死在他的剑下。

“王爷，慎言！”王斫急忙去阻拦他，在这地方说皇帝的闲话，顾予书不想活了？！

见他这副装傻的模样，小皇帝就气愤不已：“公公！”

这个天气，打一百大板，饶是王斫的骨，恐怕都会要了他大半条命去，可他却只是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什么都没说，任由几个小太监一拥而上把他拖了院。

王斫将两人的尸首抛枯井中，这两个人刚才听到了他与顾予书的谈话，自然是不能留的。而当他完这一切，转过就看到小皇帝的心腹公公站在自己后。

王斫神如常，：“公公。”

小皇帝今年不过十四岁，稚的脸上却无一丝可亲可。他将手里还在看的书递给公公，才：“为何将那二人杀了？”

“王爷！还请您慎言！”

这一年的伊始，他们两人再一次不而散。

“王斫，你就跟我走吧，好不好？回我的封地去。”顾予书，他拉住王斫冰凉的手指，声音里甚至有些难以掩藏的恳切：“你不是一直想看南方的风光吗？那里真的很，我已经订好了游船，倒时候我们可以一路南下，游览景。那里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儿，你绝对会喜的……”

“王斫，我知你心里怨朕。”小皇帝怒极反笑：“皇叔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所以你才杀了那两个暗卫？”

“我问你……为什么杀了他们。”

“把他拖下去……打五十、不，打一百大板！”小皇帝终于了暴本，恨恨地说。

“王爷神仙人，不过是顾念曾与臣的儿时情谊，这才时常探望，即使见面也不过都是一些寒暄话语，其实我们并不相熟。”王斫如同一座石，雷打不动：“皇上多虑了。”

可饶是他说的天坠，王斫却始终垂着，沉默着。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顾予书的声音终于渐渐小了下来，直至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