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千愿正婉拒，就见小郑下了作台，拉着个实习生躲在韩冰后冲自己挤眉，那阵仗，就差没跪地求她了。

……

“韩冰就是那心里想的比较多的人你知吧？排除异己的事就没少，只是每次都完隐。”

“最近睡眠不太好，刚去药房开的安眠药。”

关千愿低打开挎包，刚要把早上拿的药翻来，没找到，心中一凛，难不成是落在刚才吃饭的地方了？刚才的确走得匆忙，两人饭刚吃一半就那事，老板陪着笑脸过来还说要免单补偿，沉琮逸冷着脸直接把自己拉走了。

关千愿怔怔看过去，陷短暂的臆想之中——她从小就没有妈妈，秦秀红那本就不算人，而表姨去世时也才三十多岁。这些年，她似乎总是下意识在每个中年女人脸上找寻一个母亲该有的痕迹。

“……”

关千愿笑着捂捂脖，心有余悸：“我也差不多了。”

摄碘率报告，刚去把门带上，韩冰努努嘴：“现在经济不景气，什么工作压力不大？这一天天的，全是甲状问题的！”

关千愿瞥一开车的韩冰，回赵悦：“怎么。”

韩冰放下茶杯，正：“我可没调侃你。今天好不容易碰上，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别怕生，你们科室丛志飞也来。”

关千愿正开告辞再回那家店找找，韩冰叹气，慢悠悠开：“你还算是个有上心的孩，另外几个不省心的大老倒是睡得比猪都香。”

饭桌上七八双睛齐刷刷看过来，有认识的，有不熟的，也有完全陌生的。她忍着不适回：“没有。”

关千愿扶额，忍不住苦笑：“你不会因为当初站队那会儿她没帮你，怀恨在心吧？”

她一愣，反应过来扑哧一笑：“学您可别调侃我这个大懒人了！”

“你小心她。”

“得了！把你变成心腹，苏岑又是个被你牵着鼻走的小跟班，到时候你们小破急诊科又要变天！”

“还有丛医生呢？”

“怎么？”韩冰细细打量过来，只觉得她模样倒还是一等一的好，只是又瘦了：“你们这些小姑娘一天天的就知嗷。”

韩冰睨她一：“佛归佛，知躲开工作上的漩涡，自己一个人跑到乡野去蹭两年义诊经验，我带过的学生里面怎么就没你这么会来事儿的？”

“那正好。”韩冰夹了筷青菜放碗里：“我有个侄跟你差不多大。工作相貌那是一等一的好，回介绍给你。”

不过这饭局氛围倒是和谐愉快。韩冰破天荒喝了啤酒，脸颊微酡，讲话语速但还算正常，此时正与几个后辈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说话间被逗笑，角细密的鱼尾纹一下绽来。

韩冰察觉到她的视线，隔着桌望过来，关千愿忙低掩饰，对方婉然一笑，打断几个后辈的谈话，柔柔开：“千愿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来这的路上赵悦有打电话过来，说过几天差回来，问她关楠的探望时间，一听闺在韩冰车上，忙挂断电话发微信过来。

“我算老几。” 关千愿叹她把自己想的太厉害，又补充：“丛志飞也被喊过来了。”

赵悦秒回：“对！我最烦这！反正你今晚上吃饭小心，她就是狼野心，周扒遇上事了趁火打劫，拉拢你重新站队！”

她越想越气：煤气罐再次爆炸都两说，自己最近几乎都把钱用在刀刃上，那可是整整一百二十四块钱！

“他是gay你不知？一院有能力的没几个看得上他的，他就一绿叶菜，陪衬你这朵小的！”

突然想起两个学妹经常那家店的外卖，于是给苏岑发了条信息过去，拜托她联系一下老板，一边胡回着：“还好，我也佛系的。”

就因为从未有过，所以才牢记心中，不断追寻吗？

她一直自诩是个心的人：“……好。”

今晚的早归计划彻底泡汤，她与丛志飞两个急诊科来的小虾米颠颠跟在韩冰与她的泥后面，从云台跑到中澜区吃市井火锅。压没领会医学系好学生的闹腾。关千愿略不适，放下筷低看一手机，九一刻，又开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