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当即便不受控制地前去查看,岂料那物竟是一伟岸男子,原本华丽的衣物脏乱不堪,鞋还掉了一只。
游稚忍着那男子身上传来的臭味,伸手摇了摇他,问道:“喂,醒醒,醒醒,还活着么?”
男子的身体被游稚晃得翻转平躺,凌乱发丝顺着瘦削的脸庞滑下,那英俊面容分明是游稚咒骂了一路的臭哑巴!
“哑巴!”游稚失声大喊,更加用力地摇他,“醒醒!你别死啊!”
游稚颤抖着手去探哑巴鼻息,气息虽微弱,却还算稳定,料想只是因身体虚弱而昏了过去。游稚急得泪眼迷离,摸出师父给的续命灵药,胡乱给哑巴塞了几颗,旋即把菜篓子一扔,背起哑巴,果然只比上次救回他时重了一些,按说以哑巴近九尺的身长,少说应更重三十斤才对,也不知这一副好皮相的哑巴究竟为何风餐露宿、食不果腹,生生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着实令他心疼不已。
游稚循着水声狂奔,不一会儿便到了溪边,他放下哑巴,急切地查看哑巴的伤势,见其呼吸均匀、脉象平稳,总算放下心来。他舀了一捧水,夏日正午,水温宜人,于是把哑巴囫囵一剥,见其连亵裤都破了洞,便顺手扯去,这回却先自红了脸,不懂心底悸动是为何。
游稚仔细把哑巴洗了个通透,又为他捋顺一头青丝,确认他身上除了数处细微伤痕外再无新伤,终是松了口气。而哑巴洗净的脸在分别数日后竟愈发俊朗,游稚本憋了一肚子气,此时又不忍对哑巴发火,彻底没了脾气。
日头渐渐西移,趁哑巴熟睡之际,游稚钓了两条河鱼,生火串烤,清香扑鼻。游稚害怕哑巴突然醒转顾自离去,便抽了根藤条绑在哑巴腰间,另一头绑在自己腕上。
果不其然,游稚在等待烤鱼的过程中睡了过去,不久后哑巴抖了抖睫毛,醒了。哑巴似乎头痛欲裂,单手扶额顿得一顿,余光瞥向一旁靠着树熟睡的游稚,狠厉的眼神变得柔和,随手扯下盖在身上的袍子,转而为游稚裹上。
哑巴扭头想走,这才发现腰间绑着根粗壮藤条,肚子又咕咕响了起来,遂认命般坐下,上身靠着树干,仰头看看天,又看看游稚。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在附近掐了些叶片,以手捏出汁液,滴在鱼身上,更为丰富的香气溢了出来,游稚鼻尖吸了吸,醒了。
“唔……”游稚揉了揉眼,旋即猛然起身,大喊:“哑巴!”
见哑巴赤着上身翻转烤鱼后,游稚忍不住扑了过去,抱着他闹腾:“太好了,你可知我方才差点被你吓死!”
哑巴僵在原地,双目瞪得老大,悬在半空的手惊慌失措,好在游稚放开了他,并在他胸口狠狠捶了两拳,怒道:“你这白眼狼,嫖完就跑,把小爷当成甚么了?”
哑巴忍俊不禁,很快便收了笑容,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继续翻转烤鱼。游稚絮絮叨叨念了半晌,终于也扛不住烤鱼的香气,与哑巴一人一条吃了起来。
酒饱饭足,日暮西沉,山野中的夜来得悄无声息。
游稚仍微有愠色,却递给哑巴一件干净的袍子,道:“这回没有给你备的常服了,小了点,凑合穿罢。”
哑巴默默穿上,袖口不及手腕,胸口处勒得紧紧的,看起来十分滑稽。游稚噗嗤一声,道:“明日进佑里再为你买身衣裳。对了,哑巴,你来此处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