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的身体,连出去劫富济贫的次数都变少了,恨不得整天与段难陀恕黏在一起,共登极乐。
没了蛊虫的作用,段难陀恕便能一直保持清醒状态,于是也渐渐开始思考逃跑之事。只是他身体太弱,每次没跑多远就被易青追了回来,等待他的则是更为凶狠的床事。之后易青便在卧房内修建了一个密室,只能从外面打开,还给段难陀恕带上了脚铐,彻底将他变为自己的禁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段难陀恕试图用碎瓷片划伤自己的脸,在左侧颧骨上留下了两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没想到易青这样都不打算放过他,除了囚禁他以外,对他一切都好。但段难陀恕心中放不下与程父的约定,所以始终没有接受过易青的感情。
被程澍救出后,段难陀恕安顿在汴京一花商的家中,以花农的身份在铺子里负责种植一些花卉,毕竟他在大理的时候就养了一个院子的花,经验丰富。休养了两年,他的身体好了很多,常年在阳光下照料植物,肤色也不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而是淡淡的小麦色,看起来很健康。而因为聚阳合欢蛊的副作用,他的脸和身体还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模样,宛若少年,清隽秀丽。脸上的疤虽然也淡了不少,但依旧清晰可见,只是愈合的伤口小了一些,结合他身上那淡雅的气质,令人不由自主想要疼爱他。
“那他同意见程将军了吗?”游稚躺在床上,与168号闲聊,“我听程澍哥说他爹都递辞呈啦,准备告老还乡,其实就是想去陪段难陀恕。”
“半推半就的也就同意啦,”兴许是剧本快走完,168号语气轻快,“只是他很自卑,一是觉得自己太脏,榻上男子无数;二是脸上有伤。唉,太可怜啦。”
“大将军已经知道第一件事,并且似乎不太在意的样子,”游稚分析道,“那第二件事呢?上次程澍哥没告诉他,他应该不会嫌弃人家脸花了吧……”
“嘿嘿嘿,”168号贱笑道,“想看现场版吗?大将军正在去花铺的路上,你的未婚夫也在。”
“看!你怎么不早说!”游稚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摆好点心准备看戏。
通往城南花铺的路上,程父与程澍皆身着黑色细布常服,剑眉星目,气势逼人。街上的人都认识程澍,却对程父不太熟悉,只在二十年前大婚时见过他一面,到现在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程父脸上虽有皱纹,但看起来其实并不太老,不少路人都笑着问程澍:这是不是你家大哥。为了避免引起骚动,程澍一路点头表示默认。
距离花铺越来越近,程父脸上写满了激动与紧张,脚下生风,又不得不停下来等程澍,还不好意思催他,简直憋屈。
两人走到花铺门口的那一刻,游稚疯狂抖起了腿,抓着枕头猛砸床。段难陀恕正在后院浇花,平日里不会抛头露面,所以程澍与店里的掌柜打了个招呼后,便领着他爹径直往后院走去。
阳光正好,后院之中繁花锦簇,姹紫嫣红,各色蝴蝶翩翩起舞。偌大的院子里,零零散散站着七八个人,都在查看花朵的情况。其中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甚是打眼,所有从前厅走进后院的人几乎都能第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那男子有一双大又圆的眼睛,眉形柔和,鼻梁高挺精致,嘴唇厚薄适中,呈现淡淡的樱桃红,左侧颧骨上有两道陈年旧伤,却并未削弱他五官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