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
他好想向兰尘赎罪…
“对不起…”
尤弑衾望着牢房窗口外的天空,哑声道。
毕竟,即便这里暗无天日,他还是被迫得知了少年的消息。
——他因他而被追杀,就此失去了荣华富贵,像是冰山上的雪莲,堕入了俗世的尘埃当中…
但他,仍不染纤尘。
少年回想起幽染的一颦一笑、娇憨作态,不由得心生向往…
——龌龊的、卑鄙的、肮脏的他,确实该接受应有的惩罚。
这是第二十一天,困在这暗无天日的阴湿之地。
每日每夜,除了馊水的摄食,和一墙之隔的乱莺群歌,似乎,他早已被遗忘,活在时间之外,死在凡间之内。
「你确实是该对不起!」
穿着耐脏黑色风衣的壮硕男子,不屑地高傲的道。
正当尤弑衾闻声转头,旁边为男人开路的Alpha随扈,拿着盛满炙热烙浆的铁盆,划破空气中的寂静,在吱呀晃动的木桌上,发出「磅」的一声。
——惩罚…终究要来了吗?
「跪下!」
风衣男人凌冽道。
倏地,寒意翻涌、冰冷的胜似大雪纷飞、挦绵扯絮,乱舞梨花。却在下一刻,如风暴般火速向内飞旋匮集,最後,竟全没入一人的体内…
「啊啊啊啊啊——」
尤弑衾痛苦的嘶哑着,极端刺骨的锥心之痛,几乎要冻结全身,他能感受到…血液正在凝固,意识也变得涣散起来…
他下跪了…
双膝着地,代表着傲骨屈折、跪地臣服。
不、不该这样的…
他受够了
——受够了自己的窝囊愚蠢!
傲骨铮铮的青年,挺直弯曲的背脊,抿着嘴、咬紧牙,他用那尚是稚嫩的狠戾目光,像是条被逼近绝路的疯狗,瞪着试图把他压下去的Alpha
然后,後方突然传来的一记赤手猛打,仍把他逼上桌面。
极其羞辱的姿势,头被死死压在木桌上。
「你可以杀我,但我绝不下跪!」
好似费尽了毕生精力,尤弑衾缓缓吐出,身体也在不断挣扎着…
「士可杀、不可辱吗?好气魄!」
季疏墨勾唇继续道:「却偏偏干尽了肮脏事。卑贱的臭鼠。」
语毕,也不管青年的愣神,拾起了烙铁棒,在尤弑衾面前晃呀晃,笑道:「知道这个是什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