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的命运会变成什么样,当初自己同胞兄弟就是被吃掉的,身体掉进开水桶里,直接被烫死剥皮。
他的身体随着主人的走动,来回晃荡,他哭着挣扎着四肢,却毫无办法,当被放在案板上时,阿竹却意外的平静下来,他或许早该知足了,从这里逃出来,遇到了那个男人,和男人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
阿竹哭着闭上眼睛,刀光落下时,小小的脑袋里,只剩下那个黝黑高壮的男人……
石柱发现阿竹不见,四处寻找,等察觉到阿竹可能逃走了,脸色变得难看。
或许阿竹只是他做的一个梦,毕竟一只竹鼠怎么可能会变成人类。
可床上残留的精液痕迹,那淡淡的竹子清香,又揭示这一切并不是梦。
石柱心急如焚地到处寻找,他知道自己表达情感的方式很原始也很粗鲁,可他是真的喜欢小竹鼠,他甚至想着等攒够钱,就跟阿竹成亲。
等夜深了,石柱才找到花龙兄弟家,竹鼠主人正在检查养殖场的竹鼠窝,听到动静,从二楼探出个头,操着方言道,“柱子哥你咋来了,出啥事了?”
石柱疲惫地摇头,说,“我在找一只竹鼠。”
竹鼠主人一乐说,“俺这里全是竹鼠,你看上哪只了?”
这时,那客人也是酒足饭饱地走出来,笑嘻嘻道,“这竹鼠肉真鲜,比什么河豚,蛇肉都好吃。”
石柱闻言,心中不祥,竟一把揪住那客人,厉声道,“竹鼠呢?他在哪里?”
那客人看着这跟夜色融为一体的黝黑大汉,吓得连连求饶,以为是山里的土匪。
竹鼠主人连忙劝道,“柱子哥你别急,俺带你去瞅瞅。”
石柱放开那人,跟着竹鼠主人去了养殖房,那竹鼠主人也就是花龙兄弟中的哥哥,指着那最外面的一个瓷板窝道,“这只竹鼠是今天自己跑回来的,俺原本想宰了,但放在菜板上它在一直哭,俺寻思着,这竹鼠也能哭,简直中邪了,虽然俺宰了不少竹鼠,可这次实在下不去刀……”
说着,竹鼠主人提溜起憔悴虚弱,连毛都沾满饲料屑的小竹鼠。
石柱看着它,眼圈瞬间红了。
那小竹鼠有气无力地扑腾几下,被石柱小心翼翼接过,虽然竹鼠主人说危险,它牙可厉害了,但石柱却不在乎,他像是捧着珍宝一样捧着,那竹鼠虚弱地抬起脑袋,当圆圆的小眼睛看到男人时,眼神变了,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睛滚落出来。
“嘤嘤嘤……”
虽然听不懂小竹鼠在说什么,可石柱却忍不住凑近了亲亲,因为他知道自己找到了。
石柱带着那只,神奇的,会哭的灰色成年雄性竹鼠走了,竹鼠主人表示很懵逼,甚至觉得自己兄弟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反正他绝对不会像石柱一样,把竹鼠当宠物的。竹鼠毕竟是竹鼠,从古至今就是给人吃的。
竹鼠主人又拎起只母竹鼠,摸了摸肚子,然后像妇科圣手似的自语道,“嘿嘿,又是五个球崽子。”
而石柱那边,一路捧着一只灰色的竹鼠,温柔地摸他脑袋,摸着摸着,石柱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手指凑到竹鼠牙边。
那小竹鼠也不咬他,只是嘤嘤嘤地抬头看他。
石柱敲着他的门牙道,“快点,咬我的手,你就能变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