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长，真的是我。”宋如像是急于揽罪，眶泛着朱红，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是我之罪。”

云之衍静静品茶，栀与兰草香幽转千回，是上好的雀。听着顾昔与宋夫人的谈，这徒弟似乎也并非十足的不可理喻。

“夫人放心，宋公无碍。”顾昔总觉得她言又止，语气便不自觉地带着引导之意，“夫人，您是不是知些什么？”

“他，在……桃仙人……”

“畜生！你把斯儿怎么样了？你是不是想独吞我宋家基业！一个野，你也……”

云之衍只听顾昔巧言令，心中不以为然，却并不反驳，待家陪同搀走了宋甫山，顾昔合上房门，才继续开。

一盏茶重新被沏好，摆在一方古朴长几上。

两人刚并上前后脚，宋夫人便从对面匆匆走来，愁容不改。此时方才正了正仪容，向云之衍二人行了一揖，忧虑地向来他们的屋望去，踟蹰着开：“长，如儿……如儿他……”

持久的拉锯无法解决问题，云之衍很快换了一个问题：“那么宋斯呢？你可知他在何？”

“你好自为之吧。”无罪之人招揽罪名，最是无可奈何，云之衍索襟袍带风转去也，这个一心求死自断仙缘的狐狸，简直蠢得比顾昔还不可理喻。

本以为支走宋甫山，宋如会容易沟通一些，可这狐妖显然早已为自己陈列好了罪状，一咬定林月儿死于他手。

顾昔张地伸手握住了云之衍，生怕他下一秒真的要了宋如的命。

“灵狐一族，确擅媚蛊之术，林姑娘并非沉沦愉，不该与你有关。”

狐妖？顾昔一个激灵，盯着宋如，联想到之前宋如看待师尊的光，生怕这人下一秒就朝着云之衍扑了上去。

不是不可信，只是犯杀戒的妖族无缘仙途，唯有堕妖之，最终随妖众厮杀攀爬，或不慎为者伏诛。

“……觊觎。”宋如垂下，绝望地闭上了。

“老爷重情，你们也看到了，偌大家宅中只有我一正妻。十多年，我们四散财，为求一无所不尽其能。”

于是不可理喻的顾昔，也觉得宋如不可理喻起来，他拍了拍宋如的肩膀，转去追云之衍。

“偏偏天意人

云之衍脚步微顿，也侧过来，目光不促，只落在宋夫人的上。

得到肯定，顾昔试探着问：“您能同我们讲讲宋公吗？”

“林姑娘死于我手。”宋如目光定地望向云之衍，“某自知罪无可赦……愿……血偿血债。”

桃妖在幻境之中分明将罪行定在宋斯的上，因而所复之仇皆在宋斯，此刻宋如说这话，难是桃妖粉饰了谎言，亦或是……她认错了人？

幻境中的宋斯与前的宋如确实别无二致，如果当真是错认，那么宋斯真可谓枉死，师尊若要取这恶人命，他怕是拦不住的。

云之衍显然不相信。

屡次被打断问话，云之衍脸上不悦，弹指携力直袭风府，宋甫山哑然昏睡，宋夫人显些被带得踉跄摔倒，好在顾昔疾手快，一把扶稳了二人，歉意：“夫人，您带员外大人下去歇息吧，如此场面，师尊是担心他怒火攻心。”

然而，云之衍并未动手，他沉默了片刻，问：“为何？”

宋如上的妖气淡得很，想必不是杀生之辈，一仙法将自己上的妖气藏匿得彻底，也难免两面之缘，自己皆未察觉到他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