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自称闻客，殷勤地给二人倒酒赔罪，于千绿吃了酒，本就没有多大的气，此时更是消解得差不多了。

说着便自顾自倒酒饮尽。

“嗳，闻兄怎的这样客气？”于千绿故作愤然，“看来是不把我当作朋友了！”

方才吃饭的时候，于千绿的确一个劲儿地嘘他的收藏，但是陆培神情淡淡不以为然。不晓得是不是见多了，还是单纯拿着架。这会儿见人不理自己了，反而不适应。

“闻客？”于千绿好似认得，想了想，“我想起来了，闻兄近来可是一个名人，留情，得罪，诛笔伐尽人间苟且。”

渡分别后，于千绿甚至匆匆与他告别，便要与闻客相携归家。

陆培冷看他们一唱一和似的，不晓得还以为在戏。自见到闻客后，虽也会与自己有些话，但是明显的，于千绿对闻客的兴趣大于陆培，陆培有些不兴。

“这话说的，我去，我去。”

名好事也快近了。陆培谢过老儿，拿着卷轴门去了。

“嗨，”闻客再次一饮而尽，满面愁容，“真正的龌龊事不知凡几，家长里短的促狭事无聊得，我心想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便想着先四走走，多见惯一些风土人情。”

“闻兄来了几日了？既然有缘得见，何不到我家去作客？”于千绿殷勤地邀请。

“这，会不会叨扰——”闻客犹犹豫豫。

城中挖了一个池，池颇，引得外渠汇，此时小荷尖尖，游人三三两两。

于千绿愣了一会儿，看着他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什么事，陆兄不要客气尽来看。”

对方十分愧疚，便说自己船上备有酒菜，邀二位去吃吃酒，个朋友。

“于兄，”陆培忍不住叫住了他，于千绿疑惑地回，陆培清了清嗓，“明日我能不能去你家看看你的鸟画？”

面对于千绿的促狭，闻客大呼冤枉，“愚兄不过是卖文采的穷酸秀才，怎的于老弟也要笑话我？不过近来我确实得不仁义，揭了他人之短，该罚，该罚！”

于千绿询问他要不要坐船去游赏一下，陆培原本是不大有兴趣的，南方雨多天然湖面也不少，湖面宽阔，莫说小船，就是大型画舫也是不在话下。谁见了大河海还会为小河小湖慨叹。但是跟着别人游玩，也不好扫兴，便装作有趣的模样跟着上船。

碧蓝天，好不惬意，可是原本的诗情画意都被撞船给搅没了，陆培还来不及反应，于千绿便自去涉了，对面也是游玩的人，两下问了清楚，原来是方才船错过，又有大风，故而撞到了一起。

于千绿哈哈大笑起来，“闻兄啊，坊间促狭笑话怎的叫作揭短，多多益善哪。说起来，你怎么到了这里来？我听闻你总在北方活动。”

陆培是无所谓的，但是于千绿十分兴趣，便跟着过去了。两艘小船齐并，慢慢在湖面上兜着圈。

船桨轻轻拨开面，将狂风的一的树叶搅散开来。

对方的船要比他们的大一倍左右，船内十分宽阔，莫说二三人，五六人也是坐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