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万难,几乎成为众矢之的。”
段南歧低应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是我该做的。”
“当年他赐给我段南图这个名字,我不愿意接受,出于私心把它推给了你,那些背后的阴私我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不会怪我,但是叔叔还是希望你能够自由开心地活。”池旻行说,“四年前把你从那人间地狱救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当成亲儿子看待了,等到合并之后,无论你愿意走哪条路,接受或者不接受他的一切,段叔叔都是支持你的,如果你不愿意,哪怕鱼死网破,我也会让他还你自由。”
段南歧垂下了眼皮,怔怔的没有动,半晌,嘴角浮起一丝淡笑:“嗯。”
“你才二十一岁,本来应该好好在上大学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一念之差,你十七岁到二十一岁这四年的时间也不会落进这样前后夹击的处境,唉。”池旻行低低叹了口气,“我会尽量补偿你的。”
“您不必这样,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怨您。”段南歧说。
池旻行抿下一口茶水,突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说:“你见过我儿子了吧。”
段南歧说:“我是在林老的宴会上见到的谢陨星,他提议要做朋友,我就与他见了几次面,他很好。”
“好什么啊,臭小子一个。”池旻行手压了压额头,“我本来想亲自带他来见你的,没想到他倒是挺快,这次终于有点眼光,知道交些好的朋友了,他平常没什么出息却也不坏,平日里就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们,玩的就是酒吧迪厅舞会的那些事,就是玩,就是不务正业,还自以为很酷,整天洋洋得意地得瑟,原以为被林若言看重后会收敛一点,好在我也没指望他收敛过。”
“他要是说错了话,也不要在意。”说到谢陨星,池旻行的语气也软和了许多,“我儿子就是口无遮拦了一点,但是心肠很好的,看到流浪狗都想带回家,他还经常说点疯话,我和他妈妈以前太惯着他了,把他惯得无法无天,但是他对朋友都很真诚。”
段南歧端着微笑,不作声,却也敏感地捕捉到了池旻行对待他和对待谢陨星的不同。
即使池旻行对自己再好,但比起亲生的谢陨星,还是有所差别。
池旻行见段南歧这幅神态,就放了心,以前担心谢陨星在学校里交不到朋友,后来担心谢陨星在学校里交什么朋友,再后来天天提心吊胆谢陨星带什么朋友回家,最后又怕等他们都死后他孤独一生地活,一个朋友也没有。
半晌,池旻行才转入正题:“他现在在你家里吗?”
“没有。”段南歧说,“他上次让我帮他补习数学题,作业落在这里了,他过来拿。”
池旻行的声音一顿,看向段南歧,显然是愿意相信的。
段南歧说:“但他有些丢三落四,手机落下了,我放在卧室里,我去拿,您帮他带回去吧。”
池旻行消除了疑虑,点头答应了,看着段南歧站起来往里走。
只是忽然间,里头传来一声跌倒的重声,伴着一声很疼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