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凉气。

冷寐不腾云不驾雾，带着千重彦沿着台阶往下走。

苍梧山九千级台阶，每走一步，千重彦便会拉扯到身体一处敏感点，顿时痛的撕心裂肺。

沿路遇见仙门弟子，都好奇的看着他，却只是同冷寐行礼打招呼，并不认识他。

千重彦低头垂眸，他的样子全天下没几个人不认识，他想，大概冷寐给他易容了。

从山顶一路而下，千重彦冷汗涔涔，一身里衣早就湿透，脸色苍白。

冷寐摸着他的脸，给小猫搔痒一样，搔了搔他的下巴，＂你如今的身份，对外，是我的关门弟子，对内……＂

＂是主人的……小狗。＂千重彦低头垂眸，用下颌蹭了蹭他的手，接过他的话。

冷寐微不可查一笑，＂这就对了，早这么乖，别那么僭越，别忤逆我，你就不会受罪，以后记住，要是犯错，便如今日这般，从山脚到山顶，给我……爬上去。＂

千重彦身体猛然颤抖，显然被吓着了，单是走下来，每一步都犹如凌迟，他不敢想象，要是这般样子，重重束缚，爬上去?他还有命吗?

可他还是低眉顺眼，＂是主人，小狗以后不会忤逆主人了。＂

冷寐满意的揽着他，剩下三千级台阶，必然是要走完的，宠物要给教训，立规矩，否则不长记性。

还剩一千级，千重彦堪比凡人还不如的身躯已经透支，他蜷缩在台阶上，靠在冷寐怀里，眼泪不经意流下来。

成仙成妖的人，已经不再是人，他们用不着吃喝，有着大把无聊又寂寞的时间，以供他们消磨。

坐着休息时，冷寐突然问:＂当年为什么跑?为什么背叛师门?为什么欺师灭祖?为什么投靠妖族?＂

千重彦一个也回答不上来，也不想回答，他沉默了。

冷寐耐心耗尽，猛地将他拉起来，千重彦疼的哭出来，随即又咬牙忍住。

九千级台阶，一步一痛，冷寐陪他走到第二日朝阳初升，才走到山脚处。

千重彦没了昨日刚见冷寐时的跋扈和不着调，沉默着、忍耐着。

冷寐却一反常态，三界眼中高冷无言的仙君，总是先开口，＂当年我救你，是你设计好的吧，你利用我进苍梧山，难道就为了日后欺师灭祖?＂

千重彦还是不言语，冷寐恶毒的扯了一把他腰间的丝绦。

身上全数弱点被拉扯，千重彦痛到不能自己，身体颤抖着蜷缩起来，倒在了路边。

口中呜咽求饶，带这些自暴自弃的味道，＂啊，主人，我错了……小狗错了……＂

他重复这一句话，却不说错在哪里，冷寐更加恼怒，一个响指，千重彦体内双球开始叫嚣，见他痛苦挣扎却不敢动作太大的模样，冷寐蹙眉。

怎么就学不乖呢?怎么就教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