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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宗曾同杨家有频繁的交易,杨家又在做冰毒的生意,如果苏昔提供的消息是真的,那么至少现在看来,流入红场的货源头就是杨家药业相关的生产线,就这么顺着查下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消息吗?”
方醒回答:“暂时没有。”
段溯并不怀疑明河的探查能力,只说:“那这条线就是被人堵了,从上次针对苏昔的刺杀看,杨家明显是被抛出来的弃子,崇宗的事恐怕真没一刀砍了那么简单。”
“难道背后是百垣跟崇宗的残余势力?”陈寓猜测。
“百垣?你太小看当初的红场了,不说别的,那位秦老爷子就不会留这样的隐患,百垣早连根带叶地化灰了,WS那次被炸成植物人的白从野都没逃过去。”方醒不屑地说,随即又补充,“至于崇宗,且不说他们对百垣有没有这么高的忠诚度,现在他们最大的梁子不是跟咱们明河结的吗?”
段溯听他们说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问:“还有件事很奇怪,百垣被连根拔起,但当年跟百垣走得那么近的崇宗凭什么能存活?”
“活着也不算好吧。”陈寓皱着眉头说,“不是被红场打压得挺惨吗?”方醒也觉得这事虽然奇怪,但并不算说不过去。
“按照他的风格……斩草不除根?那位秦老爷在想什么呢?”段溯喃喃道。
听了段溯的说法,方醒问:“你怀疑秦老爷?他没有护着崇宗的理由吧。”
段溯没有说话,抱臂靠着桌沿,握枪的那只手食指轻轻敲着握柄,片刻思索后他说:“那万一,崇宗背后会牵扯出一个对他而言还有价值的人呢?”
陈寓玩笑说:“除了苏昔这小少爷哪还有这么个人?秦老太爷的相好吗?还是他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孙子兄弟姐妹?”哪知这话出口,段溯跟方醒齐齐转头向他看过来。
“什、什么?”陈寓错愕,“我说什么了?”
“只是突然觉得你脖子上架那东西似乎还能起点应有的作用。”方醒嘲讽到,“如果大少的直觉还是一如既往的准,那么你这次可能真说到点子上了。”
“???所以我到底说什么了?”陈寓一脸懵。
方醒叹气,对段溯说:“大少,如果不是陈家还有点用处,就这脑子,您估计早叫人把他扔进江里了吧?”
地下室几乎与世隔绝,没人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
所属红场的一处宅院里,苏昔端了杯红酒一人靠坐在窗前,任天色暗下来,没有开灯,也没叫人进来,那层半透明的窗帘被拉上,他背对外面的风景,听着雨。
残余的暗光打在他脸上,窗帘掩映间,他整个人显得阴晴不定。
这种环境很适合回忆往事,他垂下眼。
“小叔叔又来啦。”是带了些笑意很悦耳的声音。
苏昔一直管他的四叔叫小叔叔,那人只比自己大十几岁,有个不太好听的称谓也是别人赋予他的,与他本身无关。
苏昔至今记得当时那个不算宽厚的身躯将自己护在身下,滚烫的血一滴滴落在自己脸上,同自己的泪水混在一起滚落耳边,而他的小叔叔还在对他说,没事。
小栖别哭。
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