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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么至少现在看来,流入红场的货源头就是杨家药业相关的生产线,查了一段时日还没消息吗?”
方醒回答:“暂时没有。”
段溯并不怀疑下属的探查能力,只说:“这条线被人堵了,杨家是弃子,崇宗的事没一刀砍了那么简单。”
“难道背后是百垣跟崇宗的残余势力?”陈寓猜测。
“百垣?你太小看当初的红场了,不说别的,那位秦老爷子就不会留这样的隐患,百垣早连根带叶地化灰了,WS那次被炸成植物人的白从野都没逃过去。”方醒不屑地说,随即又补充,“至于崇宗,且不说他们对百垣有没有这么高的忠诚度,现在他们最大的梁子不是跟咱们明河结的吗?”
段溯听他们说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问:“还有件事很奇怪,百垣被连根拔起,但当年跟百垣走得那么近的崇宗凭什么能存活?”
“活着也不算好吧。”陈寓皱着眉头说,“不是被红场打压得挺惨吗?维持得那么勉强,咱们收拾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动用明河本部的力量。”另一头方醒也觉得这事虽然奇怪,但并不算说不过去。
“按照他的风格……斩草不除根?那位秦老爷在想什么呢?”段溯喃喃道。
听了段溯的说法,方醒问:“你怀疑秦老爷?他没有护着崇宗的理由吧。”
段溯没有说话,抱臂靠着桌沿,握枪的那只手食指轻轻敲着握柄,片刻思索后他说:“那万一,崇宗背后会牵扯出一个对他而言还有价值的人呢?”
陈寓玩笑说:“除了秦五这小少爷哪还有这么个人?秦老太爷的相好吗?还是他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孙子兄弟姐妹?”哪知这话出口,段溯转头向他看去。
“……怎么,我说错什么话了?”陈寓怂了下脖子。
“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除去秦老爷,会不会还有人活着?”段溯问。
陈寓不太明白:“不是都死光了吗?就五年前那些……”
段溯回忆起之前在赴尘里苏昔最后那诡异的状态,突然察觉到当时没能抓住的违和感是什么。
全都已经死去。从头到尾,苏昔一直在重复这样的说法。可这样的说辞,到底是事实,还是他想要通过不断的重复来压抑某个想法呢?
“万一,没死干净呢?”段溯提出这样令闻者毛骨悚然的猜测。
地下室与世隔绝,没人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
所属红场的一处宅院里,苏昔端了杯红酒一人靠坐在窗前,任天色暗下来,没有开灯,也没叫人进来,那层半透明的窗帘被拉上,他背对外面的风景,听着雨。
残余的暗光打在他脸上,窗帘掩映间,他整个人显得阴晴不定。
这种环境很适合回忆往事,他垂下眼。
“小叔叔又来啦。”是带了些笑意很悦耳的声音。
苏昔一直管他的四叔叫小叔叔,那人只比自己大十几岁,有个不太好听的称谓也是别人赋予他的,与他本身无关。
苏昔至今记得当时那个不算宽厚的身躯将自己护在身下,滚烫的血一滴滴落在自己脸上,同自己的泪水混在一起滚落耳边,而他的小叔叔还在对他说,没事。
小栖别哭。
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