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阿墨密蓬松的黑，薄勾冷冷的嘲讽，“现在上还疼吧？疼不死你们这贱骨，嗤。”阿白跪在地下抖了一下，阿墨回应以委屈的呜呜声。

阿白和阿墨却不知，主这回生气也不是因为阿白多嘴，阿白向九小告扶卿的状这一节，伶舟让九小多打了阿白一顿，早揭过去了，这回却是迁怒，因为这些日九小亲自照料伶舟，言谈中伶舟发现扶卿在讨好接近他的阿。

阿白被赶阁外，在曼陀罗树下罚跪，憨厚少年攥拳，大睛扑闪扑闪，泪光中着委屈和怨意。阿墨被允许留在阁中，倒是更乖顺，只伏低了，琥珀瞳仁泛光。

“都是那扶卿公不好，可把少爷害苦了。”阿白不敢抱怨自家主，更不敢怨九小，只得把矛指向扶卿公，一面低声咕哝着，一面给伶舟换上冷敷的汗巾，却不想伶舟病苦着，脾气更大了，猛坐起， 掀起手就是一记耳光。不过他病中全乏力，阿白倒也不觉得痛，反倒觉得被轻轻拍了一下， 呵呵憨笑起来，“少爷，不不，是，是，阁主。”

伶舟躺在榻上兀自生着闷气，却不知此时乖顺伏在榻下的黑神兽阿墨，看似蜷成一团在打盹，却暗暗抬起爪，掌下一颗曼陀罗籽，滴溜溜到门隙里，门窗的禁制闪显法力转的纹路。

阿墨比阿白开窍早，多少有了解自己的来历，它们两只是族中豢养的神兽中最低贱的品，前几代是麒麟和不知什么品类的兽杂而成，生极。族中是为了羞辱伶舟的母亲这一房低微，特意把这两只神兽赐予十公伶舟。也亏的是在伶舟手里才能活到今天，伶舟的阿也分到两只兽，早就因为犯错被宰了，剥被制成各法，前几日用来惩戒阿墨和阿白的鞭就是用那两只神兽的成的。

窗外曼陀罗树枝桠扶疏，无风摇曳，一细枝探上阁窗檐，细丝藤蔓沿着雕纹路蔓延，慢慢布满整座阁，和雕梁画栋的繁复纹饰重合在一起……

别人不知，阿墨自己心知，阁主这次的病怪不得扶卿公，往常阁主无论和扶卿玩乐还是和其他贵公玩，白浊之常常留在内，也常常醉酒，从来没病过，这次大病多半是因为神兽的让阁主弱的质承受不住。幸而无论是伶舟、阿白都没有发觉，阿墨心虚之下，更加乖巧温顺。这些日伶舟时时迁怒阿白，倒是对阿墨亲近不少。

却见伶舟眯着狐媚细泛着冷冷光，细长眉和鹰钩鼻勾勒的冷苛廓有些翳，阿白再愚钝也反应过来主是真怒了，不是因为他误把“阁主”习惯唤作“少爷”。而是因为——扶卿公。

“蠢货！知为什么阿墨只挨了一顿家法，你要挨两次？第二次是我让阿打的，谁让你多嘴了？敢在我阿面前告卿卿的状？主的事也容得你来置喙？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畜生，化成人形还真把自个当人了...”伶舟骂得急，病重虚弱没顺过气来，闭目眩几乎又要倒下，立刻以手扶额，闭目调息。阿白急忙上前扶他，却被伶舟不耐烦地一把推开，谁知用力过猛，阿白纹丝不动，反推力倒把伶舟自己摔在枕上，伶舟仰面跌在枕上，得剧烈起伏，阿白再想要上去伺候，脚却被阿墨叼住，阿墨使劲扯了好几下阿白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端端正正原地跪好，乖顺等着主发落。

伶舟好容易顺了气，闭目不再看阿白，却冷森森，“下次再敢多嘴，我让阿扒了你的，送给卿卿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