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一下懂了他的意思，寒意窜过脊背，他整个人僵住，哭得说不清楚话：“哥，不要......”

“只要你乖一，”江营说，“很快就可以结束。”

“哥......”他虚弱地轻声唤。

江营拾起一只断指，抬起脚碾过另一只，像是碾过他丢弃的烟。而沈书瞪着呆滞的睛，觉江营碾过的其实是他的心脏或者大脑，从今后他的灵魂和永远缺失。

“那我的乐不就没了？”江营坦然。

“那个周厉呢？”

沈书噙着泪：“我好害怕。”

沈书颤了颤：“右手.......”

江营将雪茄剪卡在沈书小指的第二个指节，沈书的手指蜷曲着微弱地颤抖，他惨白着一张脸，失魂落魄地盯着江营的手，咬牙忍痛却依旧不时低。刀刃瞬间埋肤，沈书猛然闭上，声的惨叫夸张且怪异，听在耳中仿佛不是自己发的，被放开后他蜷缩起来，不停地哆嗦，一双无神的睛即便睁开也什么都映不来。

江营扔掉雪茄剪，一边抚摸他一边哄他伸手，给他缠上了止血绷带。沈书把也咬了血，血腥味同时占领了嗅觉和味觉，他眨着睛，江营把他揽怀里，僵且冰冷的几乎要化在温里，他还没来得及舒缓自己的呼，江营有力的手稳稳地抱着他站起来，清清楚楚地问：“你想留左手还是右手？”

江营接过卡，转就走，在路上他打了个响指：“帮我带个火机。”

“我都要被你烦死了，”徐垣压低声音，“这人随便扔到哪个犄角旮旯自生自灭就够了，你他妈的自己动什么手？”

徐垣回看一，确定周围没人：“你还骄傲？”

江营瞥了一沈书的手，受伤的指还在血，看起像那么回事，其实最多一个星期就能痊愈。江营笑了笑，问：“很害怕？”

沈书到自己的温一阵一阵地褪去，绝望在他心里如同冰块逐渐，他没什么反抗江营的想法，好像命运就这么注定了。

沈书的大脑像满了凝结的血浆，他张张却没答话。

周厉表情复杂地让开。

江营回过，年轻的男人梳着三七分，着一副金属边框的镜，镜背后的睛带着宽宽的双，无打采地半耷拉着，白大褂的前别着牌——副院长徐垣。

“受不了就走了？”江营说，“他以前估计以为我只有磕了药才这样。”

江营奇异地看他一，手上却无情地推下了刀。

“......小指。”沈书哆嗦着看江营把他的小指关节卡住，胃阵阵绞痛，他往前凑一，“哥能不能抱抱我？”

沈书还在息，惊魂未定，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逃过一劫。江营矮凑近他，他这才看清江营脸上的黑圈和胡茬，以及垂在额前的凌的发，他茫然地睁着睛，本能地产生了不详的预。

“妈的。”周厉低声骂。

刚把沈书送手术室，有人在背后拍了拍江营。

周厉一气，帮江营开了门：“我开车。”

“有你乐不来的时候。”徐垣维持着他波澜不惊的奔丧脸，给江营递一张门卡，“洗个澡换衣服吧，你这副鬼样说你刚杀完人都有人信。”

江营把沈书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选一。”

江营表情渐渐放松，仿佛沈书发的噪音让他觉好得不行，他自然地捉起沈书的另一只手。

“左手还是右手？”江营又问了一遍。

徐垣嫌弃地打量江营一遍，开也不留情：“你妹妹前脚刚走你后脚把人送来？”

“够了吧老江，差不多得了。”周厉在掰了掰江营的肩，他皱着眉眯起，视野避过一地的血。

周厉快吐了，他着跟在江营边：“去哪？”

“多谢你。”江营笑笑。

“那就闭嘴。”

江营避开周厉的手，递过去一个冷淡的神：“你要拦我？”

周厉愣了一下：“不是......”

“碰不上就行了。”江营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江营笑了一声，说：“不至于。”

，他拍拍周厉的背，从周厉手里接过雪茄剪，从容地走到沈书面前半跪下来，用着手的手指抹了抹沈书额前的汗。

“啊啊啊啊！！”沈书痛得大吼，江营死死住他的手腕，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小指利落地被斩断，落在一边晃了晃，他看见分明的骨和，鲜红的血像泉一样往外冒，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泪正顺着下滴下，只惊讶于人在这程度的痛苦下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徐垣那。”江营脚步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