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面更差了，低下不再言语。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没喝。她又说：“现在想这些可能太早了，以后我也不会跟别人在一起，不过孩还是要有的。我听说可以领养小孩儿，到时候我攒够了钱，我就去领一个合缘的小女孩儿，不要哥哥弟弟的，就她一个。我要给她全的和支持，告诉她以后她建立了家，就要当家里的主心骨，贤内助谁当谁当，反正我女儿不当。”

兄妹俩大瞪小，相视无话就这么呆了将近五分钟，祝歌才开：“你...最近怎么样？”

林钰霎那间面惨白，他嘴颤抖着说：“对不起，我...”

“为什么？”林钰不解，“你难不想回去读中吗？你不是最喜读书了吗？以前你成绩那么好，总说要靠好学校，找好工作。”

窗外晚风拂过绿油油的树叶，林钰和祝歌似乎终于走了弯弯绕绕的山路，不再有大片的树荫遮挡，看清彼此的面容，相视而笑。

林钰无言以对，祝歌里却熠熠生辉：“不怎么补救，我都已经不是祝以笛了，我的份证上写的是‘祝歌’两个字。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或者来补偿我，那都是我最不需要的东西。是的，我怨恨过你为什么夺走我的一切后离开了我，但现在，林钰，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的，我不恨你也不怨你了。我会站起来的，不靠你，不靠任何人。”她了气，语气里带了些哭腔，攥拳一字一句低吼，“我会靠自己站起来的。”

祝歌继续说：“说真的，我在让我退学的那天就想明白了，既然没人期待我当个栋梁我就不当了，哪个男人当让他当去，关我事儿。我不要家了，我不要任何人赖在我上，我就是我自己的梁，走到哪儿我他妈撑到哪儿，谁要觉得我不行，也和我没关系了。”她眨眨，笑了起来，“不过我还是的，她也是我的，所以我也不怪她。”

林钰听她说到室友，忍不住蹙眉：“你别跟她们住在一起了，你搬来吧。”

“为什么？”祝歌也脸一变，不悦，“哦，你觉得我差劲，上不了台面是吗？”

说完这些，祝歌笑得开怀，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畅想的未来一般。笑够了，她冷静下来，看着林钰略显茫然的里：“所以你看，我都想好了。我真的不怪你。”

“哦，好。”林钰在餐桌下掰着手指，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事无细地说了来，包括林晔的事情和与冉辰的恋情。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祝歌，见她没什么抵才松了气，“你不想问吗，我和冉哥的事情...”

听到动静的服务员来，惊讶地看到这一幕，问他们是否发生了什么。林钰平淡地解释什么都没发生，服务员这才离开，又将两人留在一片寂静之中。

“你闭嘴。”祝歌止住他，一抹恶意的笑容，“你不是我，你不知。再说了，你从我这儿拿走了我该有的，到底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没这么想？”

林钰立接话：“我很好，你呢？”

“这还用问啥？你俩就差把在谈恋写在脸上了，再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祝歌了茶，“我室友的事情比你那些劲爆多了，我都没觉得有啥接受不了的。”

“不是的，不会这么想的...”林钰摇。

林钰被她的气势压倒，久久未能发声。祝歌上前拥抱了林钰，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两下：“哥，你看好了，我会到的。”

过了许久，祝歌才开：“你的钱我没用。”

“一个人好好地走在地上，一辆卡车把他给撞残废了，现在卡车司机给他钱，让他去装条新，有什么用呢？”祝歌说，“这人失去了宝贵的好几年，这几年里他能的事情，能遇到的人，能获得的机遇全没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给你寄的钱不够吗？应该够你找个好的地方住，也不用再打工了啊。”林钰说，“到时候你就有时间去读中，然后——”

林钰刚想说什么，却被祝歌打断：“你先别说话，我知你要歉，要补偿我，可这对我来说是最没用的你知吗？”

“那是以前，现在不了！现在我就是个普通的打工妹，早就没那么多梦想了，早就看清现实了。”祝歌仰起，闭上睛。的光照在上，让她的睛有些酸涩，“你难忘了是谁夺走了我的一切吗？”

“没关系，我没怪你。”祝歌靠在椅上，颇有一颓败之气，“后来你走了，也意识到她对我不公，问过我要不要继续读书。但我拒绝了，因为我知就算没有你，只要还有什么林三、祝四的存在，只要他们是能传宗接代的，这个家的栋梁就不到我。”

“闭嘴！”祝歌用力拍响桌，手边的杯翻倒，将桌布浸透，渗过半透明的桌布，淌到地上，滴滴答答了满地。她气吁吁地收回了手，剧烈起伏着压抑自己的情绪。

“先说你自己吧，我一会儿再说就行。”祝歌说，“我想先听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