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畸形的器官就是我的罪孽?”
Gabriel没有出声,那双蓝眼睛落在Noah身上,分辨不出温度。对方接下来的回答也听不出过多的情绪。
“不,我不觉得这是你的罪孽,你是独特的,但这不是什么惩罚。在我看来这就只是个事实而已,就这么简单。”
“你不希望我改变这个事实吗?”
“我不希望,”Gabriel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不仅是因为我爱全部的你而不喜欢看到你有什么多余的改变。你知道吗?那种手术,所谓的外科手术,是有很大风险的,可能会止不住血,可能会发生感染,光是想想我可能因为那个蠢人的失误而失掉你,我都会发狂的。”
Gabriel做了一个抓狂的动作,把自己的一头金发挠得杂草一般乱。Noah被逗笑了,尽管他更想哭。
“我要是有了小孩怎么办?”
这个问题,以前他是绝不会问的,以前的他绝不会考虑小孩的问题,因为他早就有了答案,万一不幸怀孕,他就自杀,虽然这样会让他被上帝弃绝于天堂外,但也比活着让自己的秘密暴露于世好。但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变得不那么肯定了,一个有和Gabriel一样眼睛的小孩,让他越来越难以毫不留情地从脑海中抹去。
“我会很高兴。”Gabriel靠上来搂住了他,年轻而活力十足的肉体很温暖,“如果你想要它的话。我会想出办法的,可以让它无忧无虑长大的办法,你知道贵族们总有些方法来养自己的儿女。”
Noah这次心血来潮算是告一段落了,这座城市应该迎来秋天了,柔和的夏天却仍旧在周围徘徊着脚步。Noah窗外的那丛玫瑰也不知秋意,还在精神抖擞地开放着,引来了不少蝴蝶在这个小小院落里飞舞。第一阵秋雨迟迟不来,开始有前来赶集的农民向修士们抱怨今年的收成。一个寻常的夜晚,Noah从一个汗津津的梦里醒过来,觉着有些口渴,接着就听到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拍打翅膀的声音,让模糊的视线聚焦后,他认出了一只鸽子。
和Gabriel刚相识时他救的那只鸽子早就被他放回到自然去了,但从那以后,他的窗户边时不时会有一只鸽子来散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他还是在每次见到鸽子的身影后在窗边放一把谷子,也都会被吃得精光。但鸽子飞到屋里来,这还是第一次。
Noah坐在床上,脑子混沌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蜡烛早就熄灭了,按理说他不可能把鸽子看得这么清楚,那只鸟儿在地上踱着步子,泛红的光线照耀着它的白羽毛,他听到了狗的狂吠,但现在不应该是天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