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走到你前，你抬頭和他視線相對，的壓迫讓你有些懷念。

「這是……你要放棄解釋的意思？」

「只是從沙發上滾下來，不礙事。」你不自在的整理了下頭髮，然後清清嗓，直搗黃龍。「凪，你是被威脅了嗎？」

「你只要告訴我是或不是。」

他似想起了什麼，從包包裡拿了個東西冰到冷凍庫，然後又坐回來。

千切也站起，雙手平放在你的肩上，是令人安心的力。

「嚇，妳在啊？」進門的凱撒被嚇了一。

「濕紙巾……」

這個問題似乎更加艱澀，凪的視線默默撇到一邊，是拒絕回答的信號。

「治療結束，現在我要趁著氣勢去找凪談談，萬一等太久我覺得我就不敢去了。」

我可以，我很好。你不斷提醒自己。

「火，我……不想說。」凪一臉隱忍，彷彿能窺見隱藏其中的倔強。

「反正妳肯定又什麼也沒吃，這樣胃會壞的，妳不是醫生嗎？這樣以後妳的醫囑我都不會照哦？」

他脫去外衣，上居家服，倒了兩杯，坐到你邊。

你還是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把筆電蓋了起來。

這幾天他一直在診療室附近徘徊，一點也不難找。

「……衛生紙……」

你不敢相信他竟沒有伸手挽留。

「呼……謝了。」

「只是去聽聽他的說法，好嗎？如果不能說服妳的話也沒關係，我們再來討論看看要怎麼辦，或是凱撒……？我不確定那傢伙，總之，妳可以的，別怕。」

「什麼？！！」

「同意。」你站起。

你接過他遞來的杯，默默啜飲。

＊＊＊

就這樣哭了好半晌，你被迫停下哭泣，因為再哭下去你就沒法呼了。

「……吃妳的吧。」

你低下頭，拍了拍千切的手臂。

「米歇爾，如果有人要你買什麼奇怪的畫，絕對不可以買喔。」

「米歇爾──聽得到嗎？還有原味司康跟堅果派！」

你搖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你瞇起。「在和我有約定的情況下，這種邀約你應該會拒絕的，不，你應該要拒絕，我認為我有權利知你為什麼毀約。」

直到玄關傳來開門聲，電燈啪地亮起，你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又是晚上了。

「好，好，我知了。」

「那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你皺眉正想質問下去，卻突然噤聲。

你依言享用味的司康，雖然沒有派很遺憾，但加了堅果的芝麻糊真是人間味。

「……但我真的沒胃。」

凪看起來有點猶豫，煩惱的抓了抓頭，最後嘆了氣，：「……潔只是想找個對他沒興趣的人。」

「不要得寸進尺！」

「……火。」

「……潔告訴妳的？」

你覺到凱撒嘆了氣，厚實的大掌輕拍著你的背，彷彿一種無聲的安。

「妳的額頭怎麼了？」他擔心的撥開你的瀏海。

……

「閉嘴吃妳的點心。」

可是……

「……嘿，凱撒，謝謝你。」

「……」

「喏。」

「我不確定順序。」你想了一下，放棄糾結這個問題。「這很重要嗎？」

你很快找到凪。

你回到房間後一直沒有開燈，唯一的光源便是筆電略顯刺的藍光。麻木地只剩手指在鍵盤上飛躍，以此壓抑某種隨時會溢的東西。

「給。」

你一開，隨即克制不住的開始顫抖，彷彿聲帶是最後的防線，前逐漸模糊。

「嗯……雖然當妳的第一個朋友聽起來很，但比起順序，我覺得真誠更重要。」

他沒有回答。

那些奇怪的、違和的畫面一幕幕在你腦中掠過，莫名的溫柔、痛苦、糾結、眷戀……原來竟是那樣的嗎？

「凪，你為什麼要答應潔？」

「……凪。」

「……」

「給。」

＊＊＊

「熱巾……」

「……我去煮。」

「妳可以的。」

你退後一步，然後轉，頓了一瞬，最終仍是什麼也沒說，疾步離去。

一小時後，你盤坐在沙發上，吃著原味司康芝麻糊。

他似乎察覺到你的不對勁，邊放下手上的東西變問：「咋了？宿醉？額頭還在痛？晚餐吃了嗎？」

「有胃嗎？想吃什麼？」

「順帶一提，我現在寄住在凱撒的房間，如果你想找我的話，就直接來吧，我已經徵得他的同意了。」

你抬頭瞥了一，繼續手上的工作。

「……嗚……嗚嗚……」你發壓抑的嗚咽，為了憋住哭聲全都在顫抖。

「這是我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