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忆想要再说什么，终是不忍。

在那似有若无的日雨味中，从忆念叨着，终是睡了过去。

澄空从忆两人都有些不解，正再问，男已合上双目，渐渐化作了尘土。

他望着这行将就木之人，倒也没有再补上一剑的想法，只：“你当初，又是为何要庇护平霄城？”

年的风调雨顺。

说到此，男的声音已是哽咽。

从忆见澄空这嗔怒模样，虽痛得厉害，心里却是喜，：“那乌木，还在行李中。还有，还有，你日常用的玉匣，总也得带着。”

男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似是有极大的不舍：“他一个小小凡人，居然会想着要给我疗伤。我实在是烦他不过，便容着他留在我边……”

男最后笑了一声，盯着澄空，缓声：“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我竟然见到了他的后代……”

从忆方才全凭一气撑着，如今见危急已解，整个人彻底了下来，站立不稳，汗淋漓：“我们，我们走罢。”

“一来二去，他也知了我是妖，竟然也不怕我，真是……傻透了……”

倒是澄空冷声：“你如今化作尘土，平霄城，只怕再也没有这等福气了？”

男苦笑：“是……就此作罢吧。我原也没想到，这整个城的人，会为了那安稳，戕害自己的后代……原是我，把他们养成了这幅模样啊。”

澄空将他打横抱起，让他靠在自己，哼了一声：“你这般模样，还想走到哪里去？莫非你还想回那平霄城，受那帮恶人的气？”

“日一天天过去，我也混沌无知，日常不过吞些野果，喝些泉而已。只是……那一天，他在山里迷了路，我只想着把这小蚂蚁赶去……不料……”

男浑浊双，渗两行泪，：“数千年前……我本是狍鸮一派的，妖族败落以后，我也受了重伤，藏匿于此，再不参与这人与妖之间的斗争。”

从忆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舒适宜人，渐渐起了困意，迷迷糊糊：“嗯……那总也得带着……多可啊……我想带着……对了，还有儿，嗯，总不能就此不要了……等我去找店家……嗯……”

从忆摇摇，：“你从未着他们祭祀，甚至那狍鸮，也只是引诱他们而已。这等无良之事的，是他们自己。你……你安心去罢。”

澄空听他提到“日常用的玉匣”，当即面颊绯红，：“我现在已不是原模样，用不着那匣了！”

“可惜，凡人到底命如蝼蚁，不过数十载，他……命数已尽。最后，他托我，让我好好照顾他在平霄城的家人，保护他们，不要受困挨饿。我……答应了他……自那以后，整个平霄城，就再无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