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简单而有效的策略——既然阿谢尔忘不掉‘他’，那就取代‘他’。

这是第一次，却不会是最后一次。

一声呼唤冲了他涩的声带：

耳鸣，，。

“开个玩笑。”阿谢尔说。

“——安安？”

所有雌虫对艾伯特都赞赏有加，他很快被纳了‘方舟计划’，成为最年轻的参与者。

阿谢尔：“你们医院有不能向病人透姓名的规定吗？”

他的观察记录已经写满了厚厚一打。

＋

黑发蓝眸的少年担忧地看着他，眉温。

“阿谢尔那边不用我……？”

他的发音非常奇特，声带总有昆虫嗡鸣的质，所使用的语言好像也不属于阿谢尔熟知的任何一。

破坏他朦胧的回忆，刺激他的神经，让他自不愿再想起。

艾伯特愣了一下，“什么？”

和之前负责了三十七次实验的研究员相比，阿谢尔对他，可谓是友善不已。

他只记得，当时的自己看着阿谢尔在药的作用下闭上睛、陷沉眠，心里隐隐有预——

他俊邃的面容天生带着刀刻斧凿的冷峻，眉目并不皱起，光的额心却难以显温情。立的五官总是赋予他更多影。他微微抿起，下颚线条稍稍绷——哪怕敛刀鞘，利刃锋锐的气质也仍然势不可挡。

他尽可能挖掘了关于‘阿德利安’的信息后，改造了仪。

这只是件小事。

只是也没有雌虫这么过。

阿谢尔突然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阿谢尔说得像是随一提，但艾伯特心里一，表面仍是不动声，“是吗？你还记得几个医生？”

启动仪的那一刻，艾伯特在想什么呢？

事情展得非常顺利。

阿谢尔只需要用‘医生’称呼他。

年轻的男人得以息。

脸突然被罩上了什么东西。

作为指挥中心、作中枢的大脑，传达给的每一命令都带上扩散般的波动，让他的心脏在动时搐不止，四肢施加的力时断时续，腹腔内的眩令人几作呕。他试图呼，如同与空气河，拼尽全力才能些许氧气——

“呼，呼。”

无法改变艾伯特将要的事。

利安仍然寂寞。

那确实没有。

“我们这边更需要你

他前一片黑暗，薄薄的睑被微光穿透，连大脑也像是被死死钉住。

“……”‘医生’沉默一会儿，回答：“艾伯特。”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医生’收拾好笔记，关掉了摄录，动作比以往缓慢些，似乎潜意识里想再维护片刻和平。

男人思考半晌，艾伯特神情淡然，内心却越来越张。

然后对阿谢尔行了第三十九次脑清理。

他低打开新的光屏，“还能想起别的吗？”

完成一次洗脑通常需要两到三个技艺湛的研究员同时看护，但那次艾伯特一个人就完成了整个过程。他为此受到了研究院的褒奖。

男人平静地看了他一，“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医生。”

只需要一个装载智能的人形机人而已。

他终于睁开，涣散的瞳孔在眯成的睑后竭力聚焦。光线反他的视网，却难以成像，他像个刚生的幼童，只觉得前的世界熟悉而陌生。

脱而时，他似乎听到那个穿白大褂的人，轻轻地叹了气。

“我没见过像你这样，恢复这么快……这么‘偏科’的病人。”艾伯特说。

光。

然后才想起来，他从来没有自我介绍过名姓……他没必要介绍。

有个穿白大褂的影说。

男人匀了气息，咙里火辣辣地疼。他试图坐起，边探一双手臂，扶住了他的。

艾伯特兴不起来。

阿谢尔侧望去，模糊的视野里，突然闯一片熟悉的。他微微睁大睛，视线终于凝聚了——

艾伯纳已经不记得了。

氧气主动涌了来。

艾伯特再次记录下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