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拼命告诉自己，这是被控制了，被控制了……

答案不假思索地浮现在副手的脑海里，这完全是本能反应，毕竟这是他为之奋斗的事业，他太了解了，他能背下他为此所写的论文和报告的每一个字。

阿德利安打断了他，“你们把他们制作成‘日用品’，从生起就把他们圈养在牧场里变成家禽！他们活得和的畜生一样。你在跟我说什么‘贵’

他曾避之不及的灾祸席卷了他，但他留住了希望。

“是、是……”

他这是被控制了。

阿德利安：“所以你们造了一个‘虫皇’？”

“我没有控制你。”阿德利安说。

一语中的。

然后为这份‘信任’喜极而泣。

他脑海里的东西越来越清晰了。

“我也觉得荒唐。你们哪来的胆量……”阿德利安顿了顿，嘲讽地说：“冒犯虫皇。”

“一场战争。一场、一场对外扩张的战争。”副手破罐破摔似地，说话越来越快，“我们认为东西帝国分裂的本原因是失去了王！没有了陛下的抚，我们……他们……所有的雌虫都失去了，我们无宣，没有目标，生命都失去了意义……我们分裂，我们内斗，因为这是我们唯一能的事。”

军用品规格，耐储存，饱腹，味欠佳，研究员们废寝忘后的急救品。由于是提供给亚雌的，用料比给军雌的细腻一些，但远远不到雄虫用的平。

他只能看着少年的一张一合，笃定地说：“你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太荒唐了，这怎么可能……

雌虫的表情用力到扭曲，但他再怎么努力，也阻止不了他的声带叛变，他的兴奋地投敌。

他转对副手说：“我问，你答。”

雌虫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什么，太快了，却也熟悉得令阿德利安一怔，难以置信地：“……什么？”

阿德利安厌烦地吐两个字：“好吵。”

阿德利安轻轻叹息，不搭理因为这声叹息而更无助、更绝望的雌虫们，只是轻车熟路地打开另一个储柜，挑一罐营养粥。

“够了。”阿德利安直接问：“——‘方舟’是什么？”

“我换个问法吧。”阿德利安说，“你们打算怎么‘开启新纪元’？”

可阿德利安太饿了，将就着用它兑，囫囵下去，勉安抚过于饥饿的胃。

后者的嘴激动得颤抖起来，他惊喜地瞪大的睛里倒映阿德利安古井无波的面容。副手仅存的理智知自己浑不对劲，但他提不起丝毫反抗的心思，心里只有受若惊。

“不！不不……哦……不……我、您，啊……”雌虫蜷缩着跪倒，那张脸因为过于复杂的情绪和挣扎而皱成一团，嘴里颠三倒四地说：“没有、我们怎么敢，那不是、那不是王……不不，您、您就是……”

他们哀嚎着，类似‘您怎么可以吃这么简陋的东西’。

年轻的王靠直觉打开了潘多拉的盒。

这等罪名能让所有雌虫悲痛绝，至少在场的研究员一个都跑不掉。

“我们无法重新迎回虫皇陛下，雄虫贵又脆弱，是不能用科技发掘的秘密……”

“是一个计划，我们相信它能开启虫族的新纪元，打破东西帝国对立的局面，让整个虫族重新统一，齐心协力，重回虫皇时期的巅峰……”

实验室便又成了默剧。

阿德利安缓缓：“……所以？”

“你们把雄虫当狗！”

“是的、是的。”他癫狂地呢喃，“陛下、陛下……王……”

雌虫们哭了声。

脸，心里再也没有崇敬，只剩下鄙夷。

似乎这是个令人不快的话题，他微微皱起眉，有些隐忍地嫌弃：“我只是……碰了一下而已。”

副手满脸泪地说：“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