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曼说：“你还需要我，各方面的。我能找到他。”

阿谢尔也不回：“还有什么问题？”

“值得吗？四十年。”

“因为我信任你。”

历史，往往始于微末，变革的端倪隐藏在死角之中。命运细长。积雪成霜，微不足的雪积蓄着雪崩的力量。

“……”

“他相信我，所以也相信你！是我告诉他你可以信任，是我告诉他说你是我的战友，是我让他信了你！——是我把你带到了他面前。”

“多早？”

“他信任你，纽曼。他那么聪明……我能想到的事情，他未必想不到。我都能察觉的事情，他其中，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本该领悟得比我更早……他是……非常的类型，但他没有怀疑过你，没有怀疑过你帮助他，接近他，以军区的立场掌握他信息的动机。”阿谢尔哑声：“就像我为你找理由开脱一样。他信任你……”

他的尾音如同北风中嗡鸣的压电线，瑟缩地颤抖着。

“你必须能。不然我留你什么，碍我吗？”

他丢了个东西过去，纽曼接过来一看，是速效医用雾，军用品。

收拾好脸，纽曼与老战友而过，脚步在门前略一停顿。

纽曼的蠕动了一下。

纽曼暗叹一声，议会手里的军雌真是废，业务能力极其低下啊。

纽曼狼狈地抬起，看着阿谢尔面更冷，立刻把脑袋低回去，觉得一只眶隐隐作痛，前一片眩——珠应该没事，但眶肯定青了。再过会儿，脸也该了。

毕竟好手都在军区手里。

“你、不、。”

“不准提他的名字。”

……连这资都能偷渡来吗？

阿谢尔邃的五官隐隐扭曲，每一寸绷的神经都桎梏着怒火。他用力咬牙、纵自己的，尖如长矛般叩击着齿。

纽曼沉默了一会儿。

他再开，声音便低沉了许多：“他……信任你。”

‘他’。

阿谢尔看他的神像看傻：“不值你还能诓到我伙？”

纽曼：“应该的。”

“早有准备啊。”他看着纽曼说。

那军装上，列着金光璀璨的肩章。冷的金属被镌刻成战功和荣耀的形状，湛的工艺赋予它隽永的光辉。近四十年的所向披靡，第一次大捷到战无不胜，所有腥风血雨和绝境求生，都隐藏在勋章雪白锃亮的光泽中，成为喝彩、鼓掌和崇拜的仰望。

光屏倒映在阿谢尔的金眸里，那科技的结晶散发的莹莹光芒一落他中，便像沉海底，笼上他眸的泽。

只是一瞬，阿谢尔捺下来，只有底还残留着曾踏上失控边缘的痕迹。

有一不合时宜的冲动盘亘在纽曼心中。有一个不言而喻的答案徘徊在他脑海。也许是第三军区军区长这幅英姿飒的模样太过熟悉，熟悉得仿佛日常生活，以至于纽曼脱而：

这个问题踩中了阿谢尔的爆，他的肩胛和手臂上猛然鼓起火山般起伏连绵、饱爆发力的肌群——纽曼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拗断自己的脖，轻松得就像拧开一枚瓶盖。

“所以闭上你的嘴，别叫他的名字。”阿谢尔冷冷地说，“看在我还需要它的份上，别让我撕了它。”

“……”

“我只是……推测。据一

纽曼捂着已经起来的半边脸呲牙：“你说呢？”

纽曼回。

阿谢尔顿了顿，显然已经有了答案。

西帝国两位位权重的元帅阁下一座坐落于虫族主星中心区的独栋小楼中制定了一场计划。哪怕他们久经沙场，共事多年，也不曾如此剥开对方不现于人前的假面，如此背一战地合作。于风浪中矗立多年，岿然不动的塔，均嗅到了风雨的腥味——这场计划的远影响，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也给他，带来了危险。

阿谢尔面冷淡地理好了袖，军装重新妥帖地装他健硕的躯，面料净，寸寸平整，仿佛任何褶皱都不曾现过。

“……你觉得自己也不吗？”

阿谢尔一直使用着这个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