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利安放空大脑，觉脑里的画面像看五倍速的电影。

后来这一批联谊活动结束，伊希利离开了主星。他们还保持着学业上的联系。阿德利安很兴在中技校再见到伊希利，他看上去和以前一样，有小动似的澄澈神，害羞又无害……

的针。中技校的校徽别在他前。

少年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吞，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个话题。但阿德利安偶尔瞥见过他望向远方的神情。那神阿德利安很熟悉——是长久地背负起无法卸任的负担后，习以为常，连疲惫和忧愁都被抹平的平淡模样。在少年那张有些婴儿、显得格外年轻稚的脸上转瞬即逝。

穷。

“唔，来联谊的雌虫，也不全是因为想和雄虫大人结缘，还有像我这样的，”伊希利竖起书本，躲在后面，只一双圆溜溜的，鹿一般清亮的睛，不好意思地吐几个字：“因为穷。”

“我自己没问题的，阿德利安先生。请您别担心。”他信心满满地说，“情况已经好起来了。”

阿德利安想犒劳他的敬业，但他只肯收市场平的薪酬。

“离转移IV模型中第七个接驳为什么更适合Y型？”

他一连提了好几个困扰他的问题，亚雌游刃有余、娴熟至极地回答他。被简明扼要切中要害的答案惊艳到的备考生了决定。

伊希利低盯着自己的脚尖，他的，苍白纤瘦，看着居然比阿德利安的更细。环还没有上，但裙摆下一圈被勒来的红痕，如雪地红梅一般静静地躺在——这放在雌虫上是不可思议的事，哪怕是注重材的怀尔德，也有着匀称又富有的，饱满致的中蕴藏着年轻的魅力，雌虫大的自愈力让他们上几乎不会留下伤疤

阿德利安重重地叹了气。他已经学会从虫族的思维去思考了。

不，也许这是故意的设计？

所以……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呢？

雄虫学院会给一大笔钱呢。

伊希利很擅于保护自己。他知什么时候沉默，什么时候躲避，什么时候隐藏才能让自己远离雄虫的视野。联谊生有很多，追着雄虫跑的更多，在他们的努力下，伊希利成功地藏了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地方。得到阿德利安的帮助后，他几乎从别的虫面前消失了。只有阿德利安问他问题的时候，他才会从不知哪个角落里钻来。

靠墙边有一条长长的座椅，阿德利安在他边坐下了。

阿德利安沉，顿悟，惊为天人。

是了，伊希利那副狼狈的模样，他不可能把他丢在走廊上。

阿德利安这才敢正看他。少年仍垂着脑袋，轻声说：“先坐下吧？”

他的声音里透一认命的平静，像等待审判的犯人一样。

这家店的装修预算可能都划给客了，以至于员工休息室的隔音效果相当不给力。他能听到背后的墙内传影影绰绰的洗浴声和赤足踩在地砖上的声音。

伊希利读书时拿最档次的奖学金，勤工俭学，一周三份家教，有丰富的辅导经验，总能以三言两语为阿德利安答疑解惑，推荐合适的教辅资料并为他撰写讲义和时间表。他勤勉节俭，但赚得的薪显然远远不够，所以他才现在了雄虫学院。

一个从来没有现在阿德利安字典中的字。

片刻后，伊希利收拾好来了，换了一新的黑裙。浑白的泛着一层的粉，的发丝贴在脸和脖颈边，些许珠顺着他的锁骨和背脊徐徐淌。

“因为第六个接驳顺承给X型的参数波动值会导致振动时效变长。”

刚开始阿德利安有担心这位送上门的材生是不是别有居心，但后者貌似……就真的只是不想跟雄虫发生关系而已。这一度让想歪了的阿德利安非常自愧。

他默不作声地拿了条净的浴巾，搭在肩上，把自己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