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跟我说的!!做雌侍?备婚!?给我钱!?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孩子!他也知道我是他的孩子?就为了一个婚约、一个雄虫——他就要卖掉我!?”
“怀尔德!”雌父厉声呵斥,“你瞎说什么!是我,是我求了你的雄父——”
“他知道你会去求他!!”怀尔德的声音比他更高。
“你雄父——他只是为你好!我也是,我们都是!”
“呸!”怀尔德狠狠道,这一声似乎把雌父镇住了。久居家中的菟丝花,震惊于自己孩子的怒火。
怀尔德咬牙道:“他只是在买我,买我!你明白吗?他给我钱!不是为了让我渡过难关——他只是想买下我!!买下我而已啊!”
一切蛛丝马迹都串联了起来。
雌父还在说着些什么,但怀尔德已经听不见了。
“我怎么想得到……我怎么没想到……”怀尔德失神地喃喃,“……是雄父,雄父?”
他只是自言自语,踉踉跄跄地走着。
“……我怎么想得到,”他哽咽道,“……是我的雄父要毁我?”
他以为雄父只是看不见他,不把他放在眼里——毕竟他只是个雌虫,远不如雄子珍贵讨喜。
雄父好歹是雌父深爱的雄虫。虽然雄父素来冷淡,可他见过了那么多雄虫家庭,见过了那么多雄虫对雌虫的恶劣行径,仅仅是冷淡,倒也显得不那么无法接受。
那是曾承载了他美好愿想,曾启发了他稚嫩灵感,曾成为他幻想中英雄化身的雄父——是他始终不愿以恶意去揣度的,亲生父亲。
他曾想,他还有雌父啊,他的雌父跟他相依为命——
但他的母亲无法理解他。
他的父亲不会理解他,也懒得理解他。
雄虫有无数种方式逼雌虫就范。
怀尔德忽然想起雌父说的话了——他曾告诉他,‘怀尔,你没办法呀’。
没办法呀。
怀尔德不走了。
他站在原地,隐隐发起抖来。
通讯那头传来的声音像隔山隔水似的,遥遥的散去了。
……
过了几天,阿德利安收到怀尔德的讯息。
他问他,可不可以帮他照顾一下他的猫?
阿德利安:猫?
怀尔德:嗯,最近要回家住,家里不让养……
哪怕是最艰难的时候,怀尔德也不曾想过要放弃自己的猫。
但现在他不得不跟猫分开了。
本想送去动物寄存机构,但宠物在虫族是个高端的玩意,寄存价格昂贵。怀尔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接回它们,身上也没有足够宽裕的钱。
他在通讯录里找了很久,不得不承认,他做虫很失败。
失败到现在想给猫找个靠谱的主人,都没有放得下心的‘朋友’。
认识多年的,往来密切的,合作愉快的……交情都抵不过一朝失势。
反而是认识没多久,不那么熟悉的,还没他高的小少年,愿意握住他的手。
阿德利安痛快地答应了。
怀尔德很快送猫上门,抱着个纸箱子,带了全套猫咪用具和猫粮。
怀尔德再次重申,他不确定何时能带猫回家,如果他一直住在家里的话……这只猫,就属于阿德利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