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只有一节指节大小的小乌，亚去了壳，拿里面的给他炸吃。但在亚历克斯嘴里，那些的壳就像是酥脆的炸薯条，嚼起来咔咔响。他一一个往嘴里丢，把它们当零嘴吃，一脸泰然自若——后来阿德利安跟他分享了自己的零，亚历克斯就再也没这么吃过。能抱着香香甜甜的少年雄主，享受投喂和被投喂的乐趣，谁还愿意自个儿去厨房觅呢。

阿德利安的手圈着雌虫的腰，丈量艾伯纳纤细的腰围。艾伯纳上什么气息也没有，只有把下搁在他肩上时，才能从一丝不苟的领那儿嗅到一丝某个大众品牌的洗衣的香气。

半晌，少年小声说：“那……那等我换了牙，就送给教授。”

艾伯纳伸手了他的发。

“我从小就在这里呀。”他笑着说，“检一直是教授在帮我。我喜。非要说的话，是我老家吧？”

他柔声说，“晚上放在枕底下睡觉，会变成虫币的。”

“我不缺你那几颗牙。”艾伯纳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你真是来研究所来得最勤快的雄虫了。别的雄虫对这里避之不及。你真把这里当医院了？”

艾伯纳淡淡重复：“‘宵夜’？”

艾伯纳一顿：“……送给我？”

登记为雌侍。

另一边：“下午茶和……宵夜。”

“我不要虫币。”阿德利安从他掌心下探来，“我想送给教授。”

“哦。”艾伯纳说，“零呢？比如——”

阿德利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他：“我一会儿去跟亚和亚历克斯登记。”

阿德利安立刻捂住了腮帮。

“嗯。”阿德利安忍不住捧着两腮了，有不好意思地说，“不过，蛀牙的话……教授会不会嫌弃？”

“呃……比如，炸薯条，烤，或者汤……之类的，偶尔也有面条。”阿德利安缩了缩脖，小声说，“……吃得不多。”

“下午茶和宵夜都戒掉。”牙医居临下，不容拒绝地宣判，“零至少减半。”

艾伯纳看了他一会儿。

今天是雌侍，也许明天就是雌君——就看阿谢尔怎么挑日了。

收集牙齿也该是找漂亮完整的吧？

阿德利安当机立断，斗志昂扬，乖如鹌鹑：“我一定会好好克制的！！”

阿德利安拼命摇，瑟瑟发抖。

阿德利安还在想着那个画面呢，忽然听见一声极低的笑声。

“可是雄虫一生只有两幅牙……”

阿德利安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了。从小小的一个婴儿团，手短脚短，蜷在一起胖乎乎的，白里透粉，长到现在形修长，俊秀光，嘴角天生带笑，眉弯起来，灿烂得能引无数行星前仆后继。营养是他亲手调制的，检是他亲自负责的……

他们脆弱的牙齿和胃决定了他们的谱和雌虫截然不同。雄虫的饮比雌虫细得多，过甜过辣过咸过淡，都可能引起胃不适。他们吃螃蟹得先煮熟，再掰了壳，挑里面的吃。雌虫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生啃。

阿德利安：“什、什么？”

“掉。”艾伯纳重复。

“了吧。”艾伯纳平静，“很快就会长新的来。”

他循声看去，眉目清冷的青年垂眸看着他，浅浅地笑了一下，忍俊不禁的样。

阿德利安双目瞪圆：“！？”

“不碍事。”艾伯纳大度，“我可以免费给你牙。多少多少。完了就不会蛀了。”

金发雌虫理所当然地说：“再。”

亚羞愧地垂下了。

“再抱一会儿。

艾伯纳明白了，一日三餐加下午茶和宵夜，一天五顿，完满足雄虫生长需求，以一副要将迅速发育所需的全的营养统统补上的架势超标投喂。

艾伯纳轻哼一声，“去拿检表，没别的事你就可以走了。赖在这里，耽误我事。”

雌虫的牙掉了都能再长回来，雄虫不行。弱的雄虫们只有一次换牙的机会。

阿德利安第一次撞见亚历克斯生吃乌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阿德利安望向天板。

不知为何，艾伯纳似乎失望地呼一声轻叹。

经常把阿德利安揣在怀里一起吃零的亚历克斯面沉痛。

“自己留着吧，小家伙。”

一眨，他都要结婚了。

他那丑丑的蛀牙还是不要送去丢人现了。

阿德利安乖乖仰着脸给他摸。

艾伯纳坦白：“我有收集牙齿的好。”

金发雌虫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勾了勾嘴角。

艾伯纳：“不疼，我会给你打麻药和止痛剂。”

“……教授？”阿德利安谨慎，“你很遗憾？”

阿德利安尾音颤抖：“那、那要是新的牙，也蛀了呢？”

阿德利安前一亮。

他试图挣扎，凝重：“有没有……别的方法？”

没想到艾伯纳脆地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