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逡年怅惘着回看去，墙上的玻璃碎片不知什么时候被清理净，月光下映卢逡年帘的是一只手，随后探一张脸。

韩逐冰回过神，神疲倦地看着他，半晌之后才开：“卢逡年，太也会有停止发光发的一天，一切都会有尽和终，我们散了吧。”

月亮在韩逐冰里一会是两个一会是三个，他晃悠悠地从墙上摔下来跌在卢逡年怀里，坠落时打散了枇杷树的枝叶，几片叶在他发上。

卢逡年泪刷的就下来了，咬着牙，韩逐冰没听到他的回答又问了一遍，卢逡年侧亲了亲韩逐冰的脚踝，泪沾满了脚，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我来接你回家了。”

韩逐冰神智不清，张开五指向卢逡年伸手，卢逡年意外的神一闪而过，他一步一步走到墙下，站在枇杷树旁边张开怀抱，听见韩逐冰说：“小年哥，你又在等我放学吗？”

韩逐冰抱着酒瓶坐稳了才看清墙下站着的人，他醉的迷人，失恋的后遗症和胃癌的并发症加在一起痛不生。韩逐冰对卢逡年的已经倾尽所有，想多一分给别人都不能，他也心俱疲，再不能多产一任意挥霍。

卢逡年没有指他其实提了两要求，抱着他开心的说着：“知啦，知啦。”泪却下来。

卢逡年最近总是听不清别人说什么，韩逐冰究竟说的是“算了吧”还是“散了吧”好像并不会更改既定的结局，但卢逡年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这一刻沉默比言语珍贵，卢逡年说不更多恳求的话，他想过再见时要对他说千百遍“我好想你”，可真正面对韩逐冰的时候，他怎么都说不来。

人喝多了就会梦，梦里什么都是好的，卢逡年没有背叛他们的情，依旧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喜怒哀乐全都表于。会听韩逐冰讲无聊的故事，嚷着学他写字一会儿又趴在课桌上睡过去，趁老师背过板书的时候偷偷亲他一再看着他傻乐。

卢逡年呆在原地，看着韩逐冰步履不稳爬上墙稍有不留神就会摔下来，自己想上前抱住他但不受控制僵的呆在原地，生怕多一个动作就会把前的幻境打碎。最关键的时候卢逡年却想着一些无关要的事，他意识到自己太狼狈了，很久没去剪胡也懒得刮，门时甚至选了一件随意的T恤，是不是反差太大韩逐冰都没认来他。

卢逡年习惯的往回走，这条路韩逐冰陪他走过上千次，走到岔时卢逡年犹豫了一下，手足无措站在家门前的枇杷树愣了一会。卢广志去世后他已经很久没再回来，一度想到这个地方就心生厌恶，久而久之成为心中的一块恶疾，刚要转离开听见后传来砖瓦碰撞的声音。

卢逡年被了力气一样只能徒劳地拽着韩逐冰的脚，连声矢否认：“好好好，不是他，不是他，那你跟我回家可以吗……”

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是只有最开始是好的。

韩逐冰叹了气，打着神说：“我们之间我没有差错没有误会，从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卢逡年，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也不想再听到和你有关的任何消息，公司票什么都是你的，你还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只有一，别再找我，别再回来。”

沙哑的嗓音打破了韩逐冰的幻想，他缩起脚喃喃说：“你不是小年哥…你是卢逡年…我不要和卢逡年回家…我在等小年哥接我放学。”

应急灯从每个窗看去都十分显。门卫大爷见他站在门等了半天，喊了他两句，卢逡年没听清，回过神时发现还是十多年前的那个门卫，满脸褶站在他面前。

卢逡年下意识说了半句：“我找…”后半句里的名字又被他吞肚，摆摆手被自己的糊涂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