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韩逐冰踹了他一脚，“卢逡年你不是不知，画画不能停下来，我少说三个月不能画，等再拾起来就没觉了。”

卢逡年靠在椅上从陶海手里夺过可乐，“废话。”说完瞥了陶海一，扬起大饮长歠后把易拉罐到变形，最后瘪成一块铝饼。

韩逐冰有韩逐冰的倔，他的倔是哪怕在卢逡年面前也死要面。卢逡年有卢逡年的固执，他的固执是哪怕伤害的人是韩逐冰也不说对不起。

陶海重新坐在椅上，托腮盯着贴在窗上的窗想了一会：“卢逡年，你真他吗？”说这话时嘴边还挂着淡笑，神却尽显悲凉。

垃圾箱上的摇盖还在旋转，私立医院没有多少人又逢过年，卢合乐拉着应裕如不知去哪了，走廊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陶海听见后传来关门的声音，睛还一直看着垃圾箱，等到摇盖停下的那刻陶海在长椅上用手背盖住，哑然失笑。

卢逡年被他的神钉在原地垂着手站在床边，前的人浑难受他却帮不上忙，只能帮他盖好被。

卢逡年对陶海没什么好隐瞒的但还是选了不重要的一条：“他知公司虚构易的事了。”

天光大亮陶海带着卢合乐来医院，提前给卢逡年发了信息说小朋友吵着要去找他，一起跟来的还有应裕如。韩逐冰折腾一夜刚睡下没多久，卢逡年安抚好想见韩逐冰的小朋友后看见应裕如只有不耐烦，沉声问他：“你来什么？”

昨晚究竟是假借真话说假话还是真借假话说真话，卢逡年自己也说不清。他确实是韩逐冰的否则也不会想和他结婚，但人的潜意识非常可怕，他恍惚以为自己喜韩逐冰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有钱。

卢逡年心想都是绑在一绳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人，自己怎么可能轻易被他们放过单独上岸。

应裕如抱着黏在他上的卢合乐没好气地对卢逡年说：“我来看看炎炎哥怎么样了。”暗自臆测韩逐冰绝对不是摔倒了那么简单。

卢逡年满心愧疚侧脸亲吻着韩逐冰的耳骨，“都怪我都怪我，等你好了怎么罚我都行，我没有那样的心思，你别多想。”

卢逡年有意支开他，对卢合乐说：“你不是很喜小应哥哥吗？去和他玩吧。”应裕如听见“小应哥哥”这个称呼从卢逡年嘴里说来，全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从到脚冒了层疙瘩。

陶海气得前言不搭后语，卢逡年坐在椅上捂着额：“老陶，我也不知怎么了，他说他要离开我，我下意识就……打了他，我控制不住。”

韩逐冰像是攒了好大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呜咽反复念叨：“你不我了……你想杀了我……想把我变成废人。”

“咱俩认识二十多年你都没和我打过架。”陶海侧脸看他，“你要是真喜他怎么下得去手？”

卢逡年赶蹲下让韩逐冰俯视他，“不会的好炎炎，我肯定让你的手和之前一样好。”

两人下意识摸烟又想起来医院禁止烟，陶海叹了气去自动贩卖机上买了瓶可乐，碳酸饮料和尼古丁一样使人上瘾，气泡在腔爆裂，冰凉肚。

卢逡年赶把他的摁在怀里安到：“你那么厉害不会忘的，就算真的不会画了，我也肯定养你一辈，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卢逡年也侧过眯着看他：“你什么意思？我说了我没控制住。”随手把易拉罐扔在垃圾桶里，推门病房前冷着脸冲陶海沉声说了一句：“别拿你和他比。”

陶海惊诧：“就因为这个？你和他解释清楚不就完了？”但话锋一转正跟卢逡年讲：“刘铭达那人还是少来往，你也确实太冒险了，适当的时候往回收收，找个好机会上岸吧。”

“卢逡年，你害我这辈都没办法画画了。”韩逐冰手肘支着病床，歪着看他。

韩逐冰撇过脸，“酒后吐真言啊。”胶从胃里反苦味，韩逐冰闻了觉得恶心趴在床边呕，卢逡年拍他后背没想到碰结痂的伤疤，韩逐冰吼了他一句：“别碰我！”

卢逡年摘下韩逐冰的罩，在他浮的脸上药：“炎炎，你别胡说，都是我不对，等你手好了你打回来好不好？我喝多了，你说要走我气急了才没忍住，要不然我哪舍得打你。”卢逡年说的自己也犯迷糊，怎么会伸手打了韩逐冰呢？

陶海压低声音问他：“到底因为什么？”

昨晚应裕如给韩逐冰打电话没人接，辗转反侧不放心一大早就去了他家，结果开门的是不认识的人，吞吞吐吐说韩逐冰摔伤了在医院。

东西就全都是你的了，怎么样，后悔了吗？”

应裕如自知卢逡年此刻不会让他见韩逐冰又不能闯，就先带着卢合乐在他们斜对面坐下。陶海小声质问卢逡年：“你们因为什么吵起来至于把他打成那样？下手也太没轻没重了，你不是一直宝贝他宝贝的不行吗？你喝多了撒酒疯也不能打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