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老扫了我俩一，叹了气，影消散在白雾迷朦的山间小径，只留下空气中一阵余音，“照顾好你师兄，如有意外，本座拿你是问。”

“师尊曾说，有些人生便是天纵之才，就班便可走上正。有些人则注定前路坎坷，走遍弯弯绕绕方知正途。不同人所适合的修行之也各有不同。师弟虽然此时尚未开窍，但终有一天定可摸索到属于自己的那法门。”

我踩着石路上的枯枝残叶一步步走着，只觉山间凉气寒意料峭，只有初升朝日洒下的光晖有些量可作抵抗。

“他....他不曾对你们说过他与玄清的纠葛？他竟还能与那边互相包容？”

不对劲，太不对劲。大家都不对劲！

“回师叔的话，是。”

师兄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最后还是恭恭谨谨，“是，谨遵师叔教诲。”

万老听着听着却突然冷笑一声，“可怎么我认识他二十多年，到如今却连半情谊都没沾上。呵，也罢，说来以鲜活血安养魂魄的法我也拿不准能否保他安然无恙，有玄清那边帮忙我反倒放心些。只是你们下次再计划行，务必先给我送个信。你们两个再带一个他，本座不放心。”

大概这世上也就师尊和师兄还愿意相信我是个可塑之才，仍旧愿意留我在山，不厌其烦的教导和指引我。

想来法也解决不了人世间诸多烦扰，而我师尊，为了更一步，遍访名山，求仙问，却一朝魂散，又何尝不是了另一困局，不知何年才能真正解脱。

再回看师兄，也是情态复杂。仍旧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大概是确定人已走远方才回屋。

师兄打断了我的胡思想，语气严肃。

我恍然惊觉，以往师尊在世，可驭使鸟兽作驱，可以仙术维持涧苍山的运转。如今师尊魂魄飘渺，这术法之能也随时间推移开始减弱，往日里从未在涧苍会过的凉意今日居然毫无遮掩朝我袭来。

好不容易等来回音，师兄几不可闻地松了气，回，“回师叔，师尊不曾过多提起往事，只玄清与他有恩，让我们也务必心怀敬畏。师尊重情重念，即使与其有过恩怨，想来也是念其恩情多过怨怼，是以仍能心平气和理往来。”

我也赶忙附和上去。

其间更有一片黄叶直直从我面前落下。

我觉得有些奇怪，今日的老万居然有些萧瑟落寞的光景，也不知是夏末秋初还是晨雾未散给他染上了这神。

师兄袖剑而便引我一同往后山去。我唤了自己的剑，跟在那后面，好一阵心神不宁。

诶？

“林栖，从今日起每天给你加一项功课，去后山冷泉下，我教你凝神聚气之法。”

姓万的这时也不知为何又是片刻的沉默，方才作为长者的一派威严都要在这会功夫里散失殆尽。

我暗暗叹气，虽然平时最厌这些东西，但要是能让师兄看着有所宽倒也罢了。哪知又听师兄说，“且我涧苍山如今基不稳，若他日遭难，师弟涧苍一脉，

这我也不是没学过，或者说，这大概是每一位了门必学的功课，只是我的情况实在特殊，确实不是什么好材料，总也无法创造更多突破，此后便只留了念书习剑这样的课业。

啊，秋了。涧苍山的秋天。

“是，师兄。”

也务必尽力保护师尊所创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