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就是战的年代啊,每个人都是朝不保夕,她们都该习惯的。可是吴纪断臂,以后无法再挽弓
箭,整个吴家就只剩下吴琪一个姑娘支撑门楣。
月光下,萧钰的侧脸犹如皎皎玉石,却分明染着言语所不能描绘的沉痛。
萧妙磬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抱住吴琪,两个在冬日寒风里轻轻颤抖。
吴琪的话让萧妙磬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死了?
“晶,吴均将军……”
“父亲死了。”
“月神穿云,总有一天我要拉动它,继承家兄的神手之名。”
吴纪换过药重新包扎,脸好了许多,只是断臂一事对他打击不小,他没心情同萧妙磬说什么。萧妙磬也
贴的留他们兄妹休息,她走远,打算去萧绎那儿看看,不想在路上就碰到萧钰。
吴琪泣不成声:“前天晚上,我们遭遇追兵埋伏,父亲让我们护着主公先逃,他领人殿后……”
,你怎么也来了?”
“……嗯。”吴琪低低应了声,带着哭腔,可下一瞬她就再也撑不住了,泪如雨下,整个人也像是没了力气般的倒。
吴纪已然如此,她亦痛心万分。不幸中的万幸,吴琪还好好的。
显然萧钰已经和萧绎谈完,让萧绎歇着了。
良久之后,萧妙磬把吴琪送回了吴纪那里。
“我坐立不安,就过来了。”萧妙磬挽过吴琪的一手,“我们去远一些的地方说话吧,让吴少将军专心上药休息。”
她在得知萧绎损兵折将时,真的怕极了吴家人别什么事。在来的路上,她反复惦记着吴均将军、吴纪和吴琪。
萧妙磬忙快步过去,从一个士卒手中接过椅。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对话
对吴琪的心情,萧妙磬同
受。往后吴琪要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么艰辛。
萧妙磬忽的想到什么,脸发白。打她来此就没见到吴纪和吴琪的父亲吴均将军,因着路上听将士们提到,他们是分了几路逃亡的,还有别的将领率领残兵走了别的逃亡路线,她便下意识觉得吴均在那些将领之中。
萧妙磬拍着吴琪的背,听着吴琪一个字一个字,充满决心的喃喃:
吴琪说不话,只是哭。
两个人并肩远离,冬日的夜风得人从
到脚都冷透了。可是萧妙磬在难过沉重之余,心中又萦绕着一
隐秘的庆幸。
萧妙磬连忙扶住吴琪,心提了起来,“晶……”
怀里的吴琪哭声渐渐低了,但散落在各歇息的将士们,他们抑制的哭声仍旧飘
在萧妙磬耳畔。他们也有
情好的同袍牺牲,也要
着
泪,继续向前。
“我不会辜负父亲和家兄,不会辱没吴家,更不会辱没江东!”
吴琪扒住萧妙磬的手臂,像是抓住仅有的最后一支撑,她捂着
哭泣,“我们武将能战死沙场,是为荣耀,我虽伤心,却也知
父亲是求仁得仁。我难过的只是我们为他收尸都不能,不知
他是不是还孤零零的躺在野草里,或者他的尸
是否被敌军拿来
愤……我和家兄,我们不孝啊……!”
之后就再也没能和他们会合了。
她会鼓励吴琪,陪着她往前走的。
萧妙磬不觉间挽了吴琪的手,安
她
:“
晶,别太难过,振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