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阿笙一样，谢涵秋也极为怕，当下她缩成一团不住讨饶：“我，我脾不好，你可要好好开解一下这个榆木疙瘩，让他开开窍。曲音虽好，那也不能当饭吃啊。”

说到这里，阿笙才意识到什么，正：“我之前因着心急，倒是忘记问你……”

原本敛容的神微顿，阿笙轻声说：“我们一起去苏州吧。”

阿笙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谢涵秋截断，“可需要我帮你骗一骗老祖宗？”

说到这里，抱着八角琴的刘异曲沉：“不过，你说的有理。曲音自然不能当饭吃，它既是比粳米更能饱腹，也能令我神魂颠倒、忘却一切。”

但是，在期待已久的刘异曲拉第一个声调的时候，阿笙第一次希望自己可以变成一。

直到，直到阿笙欣赏了一刘异曲用那副破破烂烂的赝品八角琴，给她拉了一首。

彼时黄蓉蓉的月亮爬得老，就连一起一伏的海都映着金黄的甜泽，淌着的浆都是甜味的沙，好像下一刻就可以咀嚼到糕的芬芳。

于是当时阿笙只能委婉地劝说：“依我个人来看，你的曲调过于，不是不好，就是可能会有一些曲和寡。”

当时在甲板上，阿笙被咸腥的海风得脑胀，差一就把这句话给吐来，所幸她还有基本的理智，在最后的关，凭借着念叨“苏屠醣”“苏屠醣”“苏屠醣”三字真经，生生地把就要呼之于的心里话给咽了下去。

换言之，就是她听不懂。

“才不要呢。”谢涵秋轻轻眨眨，“距离产生。就是得让阿笙你这样凶悍的女郎狠狠治一治刘异曲，让他认知到不是天下的姑娘都脾这么好，他才能意识到我这样柔婉贤淑的是多么难得。”

用你走调的琴音吗？

有些时候，听着别人悠扬的曲，阿笙会幻想自己其实是广寒的仙，完全沉浸在对方的曲音世界。

阿笙肃容静坐，准备聆听因痴迷乐音而闻名遐迩的大师刘异曲演奏。

阿笙掐着对方的腰，细声：“谁凶悍？谁脾不好？”

这样的话，在半刻钟耳朵和心肺被折磨到不停绞痛的时候，面对着刘异曲兴致盎然求师评的表情，阿笙还可以诚恳：“你的技术太，然而你这是在对弹琴。”

有些时候，纵然对方拉的有一些磕磕绊绊，阿笙也会鼓励地不住，夸对方是未来的大家，只要勤加修炼，必然能人地。

刘异曲不是有苏屠醣可以来救你的小公吗？”

“怎么不能当饭吃了？”就在阿笙尽职尽责把这番话带到的时候，刘异曲反而惊诧地抬起了睛，好像是听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话，“饭可以一日不嚼，乐音却不可或缺。”

更多的时候，阿笙会悄悄地走神，下意识地打着节拍，直到最后一个旋律拉完猛地睁开睛，暴风骤雨式鼓掌，嘴里不停叫好。

她层次太低，完全领略不到这样的神的领域。

再直白一，实在、实在、实在太难听了，哪怕是原本抱着“闭着睛夸奖”念的阿笙，在八角琴尾音盘旋

这倒不是阿笙有多挑剔，毕竟她自己小时候笛，那也是人憎狗嫌的，因而她自认为包容度算是异常的。

好啊，原来是把她当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