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不及防让一百来斤重的人砸个满怀，盛衡手臂一坠搂住涂非的肩膀，看到他牙关缩，瞳孔收缩，一时间有些慌了。

涂非好像恢复了意识，靠在他怀中倦怠：“低血糖，没事。”

盛嫱爆了，“。”

盛衡跟她呛：“彼此彼此。”

盛衡听着，无比冷静说：“你现在知了，想要什么？”

盛嫱了一黑咖啡：“懒得你，既然是跟小非……我也没什么话说，别去搞就行，这圈太浑。”

抓着一把发，盛嫱疼裂，“你们搞一起了……不是，你他妈的。”

盛衡也不回地走咖啡厅，留下盛嫱一人坐在原位，骂了一声。

盛衡叹气：“你忘了她是什么的，时尚圈的人面对这些早见怪不怪了，和你说想要小侄小侄女的话，你仔细想想是不是那个暑假后就没再说过？”

涂非关掉客厅的灯，只余下隔间卧室床一盏黯淡的台灯。

涂非逃避：“我不知……她那一年冬天就走了……我不知……”

“她都知……”涂非近乎呢喃着说。

“打错了。”涂非说着，挂掉了电话。

涂非连问他什么时候换酒店的心情都没有，他拖着沉重的躯坐到沙发上，手脚上如同扣着一副无形的镣铐，将他拖死在这里。

“那我走了，事情你别跟涂非说，要是让他知你不小心撞见这事，我得哄好半天。去买菜了，回见。”

他踽踽独行了很多年，才知自己并不是孤一人。

盛嫱瞪着他说：“你什么语气？当我是打鸳鸯的王母？要是也是咱妈是。”

“别打。”

微薄的光照在他的前，将他的影拉到后方空旷的墙上，孤零零的一个影。

他抬手在盛衡肩膀上了一下，借力站起，嗓音喑哑难听，“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求求你了，衡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衡哥。”

盛衡着一张脸：“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

电话已经接通，小迪的声音传话筒，“涂哥？有事吗？”

怎么会呢？盛嫱知？她不怪自己吗？

盛衡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就住在你楼下，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是搞设计的，时尚圈最不缺的就是同恋，这个圈的同志度到超标，盛嫱对这些接受度一向很，就是没想过她自己亲弟弟居然是gay。

看涂非表情越来越不对劲，盛衡抬起手去扶他的肩膀，结果手刚伸过去涂非就利落地倒了。

盛衡：“咱俩一个妈。”

“我该怎么……”

盛嫱知，盛衡跟自己不一样，她是个游戏人间万丛中过能摘八千朵的主，她弟弟呢——纯情小学，喜一样东西能认一辈。

盛衡走了。

盛衡“嗯”了一声说：“他胆小，在外面不敢跟我走太近。”

“你是不是都用不着我说。”盛嫱没好气。

两行清泪顺着指淌而下，涂非再难支撑，哽咽声在安静的屋内清晰无比。

噎了一下：“两年？！”

将面孔埋手掌，涂非肩膀颤动着，肩胛骨随着他的动作凸，在单薄的衬衫布料上撑起两痕迹。

“涂非？”

要命，要是过去他能直接抱着涂非冲酒店直奔医院，但现在涂非是公众人……盛衡从涂非的袋中掏手机，用他的指纹将密码锁打开，找到通讯录中助理小迪的名字，一个电话拨了去。

盛嫱快把自己薅秃了，她：“我十几个前男友白谈了，居然一直没看来。”

亲弟就是有这一不好，骂对方容易把自己一块儿骂去。

提起那个控制爆表的母亲，弟二人一同陷沉默，半晌过后盛嫱扶额：“你可真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