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了一会儿，说：“就算是抱怨您，不可以吗？君有容人之量，问那么多什么？再有，您可不能看我的信啊，我知甄别的法，而且，看人家信是为老不尊。”

阿初赶纠正：“那叫为师不尊，先生还没上年纪呢。”不是打圆场，本是火上浇油。

用过饭，回到正房歇下之后，贺颜过的特别不安生。

“应该的。”洛十三微笑，心绪倒已平静下来，充盈的只有喜悦。

蒋云初没话找话：“这一两日家里有宴请？”

“这是什么？”贺师虞连忙起扶他起来。

“你们怎么会有那么多话可说？”他和阿洛就算大半年见一次，一半日也就将话说尽了，她们却是动辄小聚，十天半个月不见，不互通消息，就了不得了——看她就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许书窈先一步回京后，有一阵与你几乎每日通信，每封信都写足好几页，为这事儿，师父和我要多些工夫是次要的，震惊了好些天才习惯。”

把先生气的，转着圈儿地找戒尺，“你们俩小兔崽，今儿不揍你们一顿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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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我？”贺师虞问。

贺颜随着他言语，想起旧事，笑了。

贺颜很乏，但是睡不着。

洛十三又：“对您，激之类的话太轻了，往后我好好儿孝顺您。”

贺师虞一笑。三言两语，足见两个少年情分至，真的弥足珍贵。

“那样就对了。”洛十三几乎眉飞舞起来，“说白了，他最值得您心疼。”自觉失言，忙咳了一声，“也不是，还有阿朝哥哥。我没心没肺惯了。”

盘算了一阵，他唤来常兴和两名护卫，吩咐一番，随后匆匆折回房里。

贺师虞拍拍他的肩，“只是，我日后要对阿初更上心些，把他当亲儿，别恼我。”

“怎么会。”洛十三双眸闪着喜悦的光，“阿初本就是我的手足，下成了我妹夫，一想到这事儿，就想放几日鞭炮。”

洛十三忙言阻拦，“您坐。”随后站定，一撩衣摆，恭恭敬敬跪下，叩。

她一直依偎在云初怀里，握着他的手，尽量克制了，还是张兮兮。

一次，先生近乎小心翼翼地问她：“颜颜，你该不会每日都向书窈抱怨我吧？”

对皇帝、梁王的憎恶还没到一定地步，没正经琢磨过更一步收拾那对父的法。

因洛十三情绪已缓过来了，二人很快就相谈甚，不同于以往的是，更加亲近随意。

蒋云初一次次柔声安抚，说不走，安心睡。心里真是恨死了那个梦。

夜之中，贺师虞来到洛十三在城中置的一所别业，在外书房喝了两茶，洛十三走门来。

思及此，他了眉心，暗暗摇：自己还真就是佞臣的料，最先在意的居然是这事。

贺师虞哈哈一笑，“并没说错。”

“嗯。”贺颜说，“主要是让素衣见见亲朋好友，顺与书窈、莲好生聚聚，又有好几日没见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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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师虞见他神与以往大有不同，眉宇间的不羁几乎不见，显得内敛沉着。果然是经得起事的孩，他欣、庆幸，更多的则是歉疚，要起相迎。

他只要稍稍一动，她就会睁开睛，说阿初，不准走。不论目光清醒还是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