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医有一味药，连续服用数日后，对于疼痛的忍耐力便会逐渐丧失——伤病渐至一举一动都会带来撕心裂肺的疼，且会日复一日地变本加厉，直到服药的人觉得连呼都是多余、都会痛，只想死。

太笑容苍凉，思忖后问：“我欠缺的是隐忍？”

他与她不需别。

贺师虞无言以对

痛不生，却又求死不成。用逍遥散还有快活的时刻，用消魂，会丧失所有人的尊严。

燕王登基之后，蒋云初开始落力查证关乎贺颜的他所不知的一切，开始在朝堂掀起一次又一次的杀戮。

可是，她的阿洛哥哥，如许书窈一般的友人，还有隐忧。

贺颜离开之后的蒋云初，是鬼，将太多人送人间炼狱。

太沉默，黯然颔首。

他当然也曾消沉消极到极，时时盯着一把匕首、一柄长剑甚至一支神：只需拿起来，一个动作，便可结束这孤绝无望生涯。

洛十三见到贺师虞，好半晌一言不发。他有多激，就有多恨他。

原来人的殇痛到极致时，是哭不的。

只想死，偏生耐不过那一系列举动引发的无力、痛苦，无法如愿。

每时每刻，痛不生。

仍是没有别，只有约定。

名字很别致：消魂。

查清梁王命秦昊冒名替一事后，蒋云初明白了一切，让洛十三去见了见贺师虞。

之后，皇帝暴毙。燕王继位。

末了，洛十三：“我如何也想不通，你怎么能那样对阿初？他也是你的故人之后，只因他就在京城，尚有家族，便不肯信任他？但凡你让他帮衬一些，也不会走至今时今日。”行径上不能为敌，心里是如何也激尊敬不起来。

最终，他从她颈间红丝绳，丝绳末端系着的是他送她的信，凝眸许久，仔仔细细、轻轻柔柔地放回去，说：“颜颜，若是可能，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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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收敛情绪，平静地讲述这些年的经历。

他得承认，有些人是被迁怒才送命。有时候，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蒋云初利用这段时间，与十二楼、行的十二名弟兄、索长友、莫坤明里暗里合力，控制皇城，又逐个拿住诸多朝臣与封疆大吏的肋，令他们对自己低，听凭摆布。

贺师虞听着、看着，满目凄凉。

燕王登基前夕，蒋云初去探望被废黜之后常年幽禁的太，说：“天下、皇权，我借用数年。能忍，总有你峰回路转之日；不能忍，这就一脖吊死。”

回中只要相逢，他便会全然付一颗心。

皇帝是第一个。

那张雪白漂亮的小脸，再不会在朗朗白日现；那清脆柔的声音，再不会在他耳畔倾诉只言片语；那一丽至极的倩影，再不会优雅活泼的现。

贺师虞为了寻找他，让贺家满门陷危机也在所不惜，却令他失去了在这世间唯一的至亲，令阿初失了他的颜颜。

十二楼有位怪医，最愿意钻营的是使得人痛不生的药剂。

残酷事实呈现在前那一刻，不得不接受事实那一刻，他心碎绝，无泪。

皇帝最后的日里，享用的便是“消魂”的效用。

“不，你运坏，满朝文武，已没几个清白无辜。你那个爹，已把太多官员变成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