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我开始回想关乎亲生父母的见闻,所有的,一遍遍的,以为了解多一些,对他们就更亲近一些,那么见到阿洛哥哥的时候,总不至于……怎么说?总不至于尴尬。父母之于他与之于我,是不同的,真的是两回事。
“让我说。你也已经明白,何必藏在心里?说来又能怎样?”
贺颜仍是看着毯,语气更轻,却没了之前的飘忽:
“奇闻异事看过不少,我再不怀疑有人有先知的能力,甚至相信,人是可以在回里活两次甚至多次。
贺颜就着他的手喝了两。
“随后,我想着,该去见爹爹和阿洛哥哥,今日不行,不能让爹爹显得反常,娘会担心的,阿洛哥哥应该有不少事情,也实在不用着急。起码,我是不心急——我都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
“不急。”蒋云初柔声说完,动手收拾桌面。
贺颜怅然微笑,“你没错,爹爹也没错。”他是在说他自己,亦是从这角度替父亲解释。
她的手凉凉的,不知何时才能焐。
“那本手札,是绝对可以成真的。
“去找爹爹,对自己亲手促成的事,爹爹没办法有理有据地辩驳;找我,我的位置,让我没多少选择。
蒋云初问:“有没有气我没有及时告诉你?”
“甚至现在也一样。”
“如果皇上不是病成了现在这样,如果你没有掌控他边的一切,那么——
蒋云初一面麻利地收拾卷宗,一面等她再开。这样的时刻,没话找话最多余。过了一阵
,听到她说:
“秦昊冒充阿洛哥哥的事过去了,但用我文章,恐怕仍有九分胜算。
“随后我开始琢磨,该哪些准备、安排。
贺颜收回视线,拿过扶手上的薄毯,抖开来,搭在上,看着毯
上柔
的泛着盈光的
。
“这么长时间,我其实认认真真想透彻的,只有一件事。
蒋云初将一杯茶送到她边。
“其实你一回来,我看到你,就明白了。
“似乎是这么回事,也不全是。”蒋云初选择告诉她真实想法,“这次我只是来不及隐瞒你,来不及让你一步步知晓的局。”他看她一
,
歉疚,“隐瞒岳母,是来得及,能
到。男
就是这样,习惯为别人
主,很难改变。尤其前提是
于善意。”
“没有。”贺颜牵了牵,“你也不过昨夜才知
。阿洛哥哥
份的事,早一些晚一些告诉我都一样,在今日之前,我们不会想多些机会相见。”
蒋云初亦是怅然微笑,“就知你会这么说。”
“总走神,想的更多的是爹爹这些年……索不想了,我可以慢慢来。”
想想。”
“……”蒋云初险些无言以对,“说来听听。”
蒋云初听着话锋不对,忙要言打岔,却被她先一步阻止:
“只想了一小会儿。想不,也是转过弯儿来了,有你,有爹爹,有阿洛哥哥,我不用急着想那些。
“手札上说的,是我们另一场由生至死的一些值得一提的事。
蒋云初放下茶杯,侧卧到她边,不刻意看她,只是寻到她一只手,纳
掌中。
“所
贺颜反握住他的手,带到自己膝上的位置,继续:
贺颜闭了闭,走开去,窝到躺椅上,视线不离蒋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