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禥继续：“至于照江湖规矩来，我想了想，似乎行不通。”

赵禥却与女眷不同，听到有威胁的言语，混横不说理的那儿就会被碰。砍他们父的手脚？吓唬谁呢？

被这般威胁了，丁十二也不恼，甚至颔首一笑，“听起来似乎很有理。”

十二：“你的意思是——”

赵禥承认。

丁十二娓娓来：“归官，是到顺天府打官司；私了，是我们谈一笔将一应债务一笔勾销的生意；找江湖规矩来，是要见血光，譬如多少银钱便可砍掉一只手。”

杨素衣听着却非常恼恨赵禥旧事重提，心想就你这个没遮拦的德行，人家给你查才是见了鬼。

丁十二：“伯爷是想说——”

赵禥再度。

赵禥笑：“锦衣卫、暗卫都是些什么人？遇神杀神遇杀的主儿，怎么会怵江湖中人？

丁十二：“赌坊讨债，三条路，归官、私了，或照江湖规矩来。”

说话间，视线瞥过丁十二的手下，在心里掂量着，府里的护卫全召集起来，能不能将他们拿下——这就开始琢磨耍横犯浑的招儿了。

丁十二牵了牵，神温和地静待下文。

“秦牧之那个糊涂东西，你能指望他为谁主持公？——去年我莫名其妙地与杨老夫人共乘一辆车，情形很是不雅，到如今他也没查个丑寅卯。”

“赵家欠十二楼的债，没错？”

丁十二：“借据没错？”

他喝了一茶，打着哈哈：“那么，丁掌柜想要怎样？”

赵禥问：“三条路都是怎么个说法？”

赵夫人、杨素衣等女眷听到末尾的话，俱是轻轻地倒一冷气，面有些发白，真怕这些讨债的人让那对父血溅当场，那场面，她们可没胆看。

丁十二给他留了很大的余地：“我终归是生意人，凡事求个你情我愿。”

“顺天府尹秦牧之，今年说起来是经手了三个悬案，可那关他什么事儿？那摆明是有心人把元凶送给他的，皇上不提，别人也就不提罢了。

“怎么说？”丁十二饶有兴致地问。

“说句不好听的，十二楼真动了我们爷儿俩，便是不给朝廷脸面，便是我不去求皇上主，朝廷也会差遣锦衣卫、暗卫找你们找补这笔账。

赵禥活了这几十年，从来是你越给他脸他越不要脸，闻言底气更足，哼笑：“若是归官，赵家与十二楼少不得到顺天府大堂上相见。

杨素衣垂下，用力咬住嘴，在心里默默地咒骂赵禥为了不还债连她都拎来说事。

赵禥显得很愉悦：“丁掌柜应该听说了，如今掌领锦衣卫的是临江侯蒋云初，蒋侯爷以往也曾照顾过十二楼的生意；暗卫统领则是莫坤，这人就更不需说了，我们爷儿俩没少在十二楼遇见他。蒋侯爷与莫坤的情不错。我儿媳妇与蒋夫人的情也不错。”

“再说了，蒋侯爷与莫坤都是你们的贵客，大家又何必闹得两败俱伤？”

到这会儿，杨素衣也没料到此事与自己离开赵家有何关系，满心以为是两个赌鬼输红了，把哪个女眷的嫁妆作为赌债压去了。

“本就是这么回事。”赵禥几乎已经相信自己能凭三寸不烂之免掉赌债，更加松弛，换了个闲散的坐姿，寻到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