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静影与贺颜上前行礼，随后，前者引见：“这是陆先生的徒，也就是贺大小，书院内外的事情，先生很是倚重她。听人通禀时，我们正在商量事情，我便邀她一起来了。”

下午，张夫人到了翎山书院，在外面一间茶楼邀约程静影。

陆休扬眉，以神问她原因。

贺颜以晚辈自居，见要说到正题了，敛目端坐，静心聆听。不需要她说话的事情，程先生不会让她掺和；需要她表态的事情，程先生便是想拦也拦不住——她已经隐隐猜到张夫人的来意，此刻只希望自己猜错。

程静影：“在书院，我的份拿得手，走书院，便是一个穷教书的。人家可是邀我在外相见，说的恐怕不只是书院里的事，我总要拉上一个的，这样才有底气。”

“瞧你那儿息。”陆休笑着颔首，转看贺颜，“颜颜，陪程先生去溜达一圈儿。”

张夫人听得程静影的话有所保留，笑：“那孩与清梧的情有几分相似，本是冰雪聪明，而今长大了，心思便难以全放在课业上。”

送礼的女公见东西一摆就是好几日，分明是先生不收的意思，只好满心落寞地将东西领回去——小心思、名字都在包裹里面，放时间久了，万一被人偷走，看过之后当笑话讲，还怎么在同窗之间立足？

先生不准她们这转礼的事，实在想送，放到门房即可。

要怎么办？

门房的仆役送到陆休面前，陆休拧眉，“拿回去，给她们供起来。”

至于何莲，经了刁难一名女公的事，她什么都不用说，已经没人敢为这事找她。

一些人无奈之下这样想的时候，已经有人这么办了。

程

程静影回以一笑，心说那你让她来书院嘛？既然不能兼顾课业，就留在家中专心考虑杂七杂八的事情好了。

总不能让自家长辈向陆先生提亲吧？

“这事情要我怎么说呢？”张夫人显得很是为难，踌躇片刻才继续，“实不相瞒，汀兰有了意中人，且就在书院。我与阁老思来想去好些日，觉着也只有托书院的人说项。”

寒暄了一阵，张夫人说起张汀兰：“我那个不成的孙女，在书院的情形如何？”

张夫人是张汀兰的祖母，年岁不小了，两鬓已然斑白，但是保养的很好，面庞的肤致，双很有神采。

仆役笑着返回去，寻来个像模像样的架，将东西一样一样摆放好。

于是，女公便将礼放到门房。

落座之后，茶上来。

“好，稍等。”贺颜抓将手边事告一段落，起陪程静影门。

张夫人望着贺颜极的小脸儿，站起来，笑：“久闻贺小才名，早就有心一见。二位快请坐。”她久闻贺颜的名，又知是个没城府没脾气的，所以并不在意她在场。

钟情陆先生很正常，心思被掰开碎，就会演变成言蜚语，谁也招架不起。

程静影一雾，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与张汀兰有关。她想了想，商量陆休：“让颜颜跟我一起去吧？”

程静影笑了笑，：“还好。”也只能算是还好，不要说有已经在书院当差的三名小才女在前，便是比起同窗，张汀兰的表现也只是一般，那女孩的心思似乎本就不在课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