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无声息地走她的寝室，闻到淡淡馨香。

燕王见这势，立时帮腔，吩咐：“没听到么？还不去死？”却是连个死的儿都不给人划来。

方志长心被长剑刺穿，命丧当场。

方志费力地吞咽着唾沫，底气不足地辩驳着。

没错，他与阿洛早就料到皇帝会来这一手，拟定了场面功夫的章程——任谁痛恨一个人十余年，就算隔着九重阙，也会对那个人的手段、路数了如指掌。

蒋云初目光森寒地睨着她，：“贪，蠢，丑。”

贺颜不论是在庄上便养成了独自睡的习惯，还是后来怀绝技，都让她如今不会留值夜的人在房里。

她是否

蒋云初打个手势。

安排好手边事，已经很晚了。蒋云初了无睡意，索夜探贺颜闺房。

趋近半掩的帘帐期间，他改了主意，不想吵醒她了，改为坐到与床榻相对的妆台前。

燕王见事情与蒋云初有关，立选择回避，称疼，躲回了他的寝。

方若赶在被锦衣卫带去之前，哭泣着问蒋云初：“纵然我是受人唆使，对侯爷的情意却不得假，侯爷何以如此残酷？”

便无形中给了他方便。

不消片刻，锦衣卫押着方志的四名嗣来到宴席间。兄弟四个大的已经娶妻成家，最小的只得四五岁。

方志驳斥吴宽污蔑，请燕王下令彻查。

方志脸青红不定。

方志形晃了晃。

蒋云初抬手。

蒋云初问：“方若之事，是不是你蓄意为之？”

方若颈微转，想看谁，又捺住了。

夏日里来过两次，并没留意，此刻细看，见布置得很是简洁，除了那好闻的香气、妆台上一些首饰，简直与男的寝室无甚差别。

前世的方家，便是这样在京城除名的。贺夫人当日称病，并没赴宴，是听儿媳周氏说的。因着方家长当众亡那一节，周氏被吓得病倒了几日，后来才发现，要习惯这事——居然要习惯他的无情杀戮。

吴宽扬声对众人揭穿方若底细：她并非什么方志义女，而是方志特地寻到府中，命专人教导诗书文墨。

蒋云初的确有些忙，先给莫坤开一张名单，让他比照着寻由除掉；后派人知会何岱要被他亲自带监视的事，照计划行事。

月撩人，清辉室，在朦胧的光线中，他时不时地看她睡颜一。不敢凝视，那样有时也会让她惊醒。其余的时间，用来打量室内陈设。

蒋云初不准，慢悠悠地自斟自饮。

蒋云初唤吴宽，问：“准备好了？”

官员、命妇、闺秀见状便要告退。

吴宽称是。

蒋云初看住方志，目光清寒，“一次杀你一嗣，你可以不认。”

随后，方志及三个儿、方若被以极刑，满门抄斩，得以活命的，只有那个四五岁的孩。

方志又惊又怒又惧，终究是双膝一，跪倒在蒋云初面前，承认是自己想攀附蒋家才此下策，与别人无关，求蒋侯饶恕无辜之人。

方若也不知是伤心的，还是被气的，当下倒在地。

贺颜没等到蒋云初的答复，便知他事忙，说不准何时得空，是夜，照常早早歇下。

“无辜？”蒋云初星眸眯了眯，“这世间还有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