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穆先生真拉得下脸，可怜地看着她，“忙过秋收这一段，学生们就要回书院上课。”

穆先生直觉她在敷衍自己，可神单纯诚挚，由不得他不信。沉了片刻，他赔笑：“贺先生是陆先生的徒，又是贺府嫡女，我遇到的这难，你应该就能帮衬——我那边要教学生们琴棋书画，缺几架琴、一些颜料。”

“荣幸之至。”穆先生没来由地有些受若惊之。

“莫能助，我真不了主。”贺颜跟他说车轱辘话。换个人，可以反过来哭穷，但他不行，让陆休知了，一定说掉价——也真是，犯不着。

陆休则：“仪态。”

刷，怎么对付得了那样的人？”样蔫儿蔫儿的。

贺颜抬手个请的手势，“茶不错，您尝尝。”

穆先生得了这样的敲打，脸就不大好看了，匆匆告辞离去。

她开罪人没事，在书院是晚辈，在外面的份很说得过去，他不上，她也不需太给他脸。

贺颜一气，恢复成惯有的优雅仪态，到了待客的厅，在仆役引见下，与穆先生见礼，“学生贺颜，问先生安。”

贺颜心生不悦：这人可真给教书人长脸，幸亏金陵京城相隔甚远，不然他不定一年来多少回。她淡淡笑着，：“您也说了，我只是先生的学生、贺家的女儿，凡事都不了主。”

各个书院的人都知贺颜与陆休的渊源，穆先生也不例外，这时愣了片刻：惊艳于女孩的，意外于她来款待自己。回过神来，他连忙还礼。

贺颜只好睁着大睛胡说八：“说不好，去办事情了。”

穆先生说好，喝了一茶，谢之后，言归正传：“不瞒贺先生，我是遇到了难，千里迢迢来求助的。”

落座后，贺颜先一步：“今日不凑巧，书院山长、监院都不在，便由我来款待先生。”

程静影则心疼贺颜，横了武睿一，“快闭嘴吧。”

陆休笑问：“把人打发走了？”

穆先生：“敢问陆先生、武先生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武睿笑着颔首，“这事情就得这么办，但也只能让颜颜面。”

贺颜慢悠悠地回了外书房。

陆休唤来之前在厅服侍茶的仆役，让他将整件事复述一遍，听完心情大好，对武睿：“估摸着一半年不会再来了。”

武睿、程静影等人瞧着，又是不落忍，又想笑。

贺颜心说你没那本事就别开书院，把自己得像个乞丐，学生们面上也无光，腹诽着，她微笑：“这事，我不了主。”

他居然还好意思揶揄她，嫁妆与前事有什么关系？贺颜起，仍是笑盈盈的，话却不大好听了：“今日不打细算，来日兴许就会为难别人。先生开学堂若总如巧妇无米，不妨带回翎山书院几试题，考过的，便来这里就读，我们帮人帮到底，替您教他们。”

再怎样，穆先生这时候也品来了，她已打定主意不帮忙。他讪笑着起，：“蒋侯爷的聘礼，让人疑心他富可敌国，你却是这般打细算，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是。”贺颜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批阅君社新近的试卷，一副“我很忙也很烦千万别理我”的架势。

贺颜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