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颜敛目走了两步棋，侧耳聆听一阵，起去了里间。

送走母亲，贺颜在自己的闺房习了一会儿字，便去了父亲的外书房，对守门的小厮说：“来找本书，下下棋。”

“好啊。”

“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一节？”贺夫人笑得开怀。

贺颜取火折走去。

“蒋家大哥、嫂嫂不再生意了，要享几年清福。”贺颜说，“一定事有因，我们就算不那些，也该多与她说说己话，问问她接下来作何打算，能不能帮什么忙。”

帖写好，着人送，半个多时辰之后就得了回话：“蒋大太太下午得空，说本就想这一两日来贺府，倒是巧了。”

“说什么？”贺夫人，“近日我们坐在一起，说的都是你跟阿初定亲的事。”

要命的是，顺天府本没有追查到底的意思：两桩悬案都快正式结案了，却办不了光天化日之下掳走门贵妇的案——除了不想查，还能是什么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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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颜笑着往前推母亲，“刚定亲，怪不好意思的。”

随着书架缓缓关拢，密室的光线

“那我等会儿给您写个帖，派人送到蒋家。那边要是得空，您只去，我看家。”

贺师虞的书房，闲杂人等连靠近都不行，但他的夫人儿女可以随意。小厮一如往常地恭敬有礼，请贺颜到书房，奉上茶，垂首侍立在门内。

熬过长达两日的考试，贺颜没在书院等放榜，回到家中。

并排在一起的书架徐徐向两边分开，现一个称不上密室的密室：长宽不足一丈，里面很随意地放着几把刀剑，有一张桌案，案上罗列着很多卷宗。

小厮连连称是，退下之前：“不会有别人来打扰，小只放心。”

婆立时会意，促狭地笑：“婢明白了，小放心。”

贺颜随意找了本棋谱，翻看好一阵，在棋桌前落座，对着棋谱摆下一局棋，对小厮：“不用照看我，有什么事我会唤你。下棋的时候，有人在，静不下心来。”语毕，对他微微一笑。

当日午间，陪母亲用饭的时候，她一本正经地问：“您私下里有没有跟蒋家嫂嫂说说话？”

有了上一次的探底，这一次直接找到机关，下去。

贺夫人瞧着她，欣地笑了，“说的是，我们颜颜长大了，懂事了。”

罪责，荒唐的婚事也能取消。

“她倒是鸿运当。”杨素雪中闪过羡妒之，很快就逸愉悦的笑容，“到底同窗一场，这样的好消息，不透给怎么行？”

没一个时辰，杨素衣听说了贺颜、蒋云初的事，大的落差迅速化为恼怒，把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杨素雪观望着，心里暗笑不已。来日的昌恩伯世夫人，并不比王家二少贵，嫁之后，明里暗里，她都不需再忌惮杨素衣。

同一时间的杨素雪，睁大睛，问一名婆：“当真？”

贺夫人立刻更衣装扮一番，门前问贺颜：“你不去？”

“千真万确。”婆回，“皇上亲自为临江侯、贺大小赐婚，下个月，临江侯就要锦衣卫当差。府里在办白事，这消息，外院的人有意瞒着，怕惹得夫人、大小不快。”

恨，恨的人何其多。

她要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