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空间被分隔为二，一半似乎是用于实验，有复杂的控制台和密实验设备。而他们此刻所在的一半，则像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平层样板间。收拾得净整洁，甚至带着富有生活气息的温馨，洁白的台桌上还放着束和玻璃瓶装的漂亮糖果。

厉戎应了。

厉戎回看向贺云曙，对视了短短一瞬，却像换了很长的拥抱。贺云曙轻轻地呼一气，推着厉戎向前，穿过闸门敞开的隙。

玉龙会那些黑衣保镖并没有跟着去，像沉默的塑像似的静静立在周围。他们尽量避免摆监视的姿态，但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

沉默中时间逝得无迹可查。又过了许久，闸门终于又动了。

“站着什么，坐呀。”

魏薇仍像在兰心医院时那样，长发在脑后挽成低垂的发髻，笑意温婉和煦，连衣裙外着素净的白大褂，袋里甚至还习惯地着签字笔。好像他们此时此刻并不是在什么犯罪分的老巢，只是一次寻常普通的医患而已。

然而再往前走几步，在咖啡杯前面坐下来，就能看到作台后面横伸四只脚。

相比外间长廊的昏暗，门内明亮得多。贺云曙微微闭了一下睛，才睁开来。

黄龙玉转没好气地拉了一把兀自盯着omega看的儿，两个人一起站在闸门前，经过全扫描，里面传来清脆的“滴”声，复杂的机钮飞速弹动，闸门缓缓打开能容两人通过的罅隙，待他们通过之后便迅速合拢了，没给贺云曙和厉戎留什么看清内结构的机会。

听见闸门在背后缓缓关上，贺云曙推着厉戎往前，恍惚间觉得前这场景似曾相识，陈设，布置，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混着植香气的味。他飞快地调动回忆，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想起既视从何而来——兰心医院的一间诊室，忽然分化之后的三个月住院治疗期间，他几乎每天都要去。

幕后的指挥者，发明情的神秘doctor就在门后了。距离真相和一切的终结咫尺之遥，肾上素开始分，贺云曙觉心脏在腔里鼓噪，想同厉戎说话也找不到机会，却通过观察他小男孩似的不规整的发旋奇妙地平静了下来。

黑衣人为首的一个站来，对厉戎恭敬：“黄爷这是邀您去了，请吧。”

刚刚在门外的时候，他有猜想过门内作为育所有罪恶的中枢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么，同他的猜想没一相。

魏薇眨眨睛，笑得几乎有些俏：“是啊，我本来就是doctor嘛。”

贺云曙淡淡地移开目光，捧起咖啡杯着冰凉的手指，角微弯：“魏医生，原来您就是doctor。”

无需再确认了。背对着他们手上一直忙碌着的那个人似乎终于对自己的手艺满意了，端着托盘转走来，将两只咖啡杯搁在桌面上。咖啡表面的拉致而复杂，需要很稳的手腕才能完成。不过对于医生来说，难度应该不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