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于弦歌的接时间并不长，但寒暄的废话里也藏着一些有用的信息。贺云曙陷在的沙发里，一边回忆一边随手在笔记本上勾画。

于弦歌、琪。一个是艳照人的妻，一个是俗艳的炮友。

是时候停下来。

贺云曙在纸上画了个问号，笔尖刚刚戳上那个，手机忽然响起来。

贺云曙胡抹了把脸，伸手到后颈上。指尖冰凉，倒是舒缓了肤微妙的不适。他振作神整理了一下自己，厉戎叫好的早餐就来了。小推车送来的，东西式的餐满满三层，丰富得过了。

贺云曙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他甚至有想过，如果厉戎一直像刚开始一样冷淡恶劣就好了。

来得正是时候，贺云曙好像今早什么糟糕的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笑着接起来：“早啊。”

当喂猪吗？贺云曙十分无语，把松饼和包当厉戎，恶狠狠地咬下去，倒是真吃得比平时多。吃完早餐，他又去浴室洗了个澡，觉整个人清醒了不少。至少现在不用费神去猜厉戎的心，他可以专注一些去该的事。

于弦歌这样的女人，丈夫变成omega之后几乎一切如常，穿着红裙参加聚会，笑语嫣然。贺云曙还真的不太信她会对吕思铭的背叛无知无觉。昨晚他刻意向于弦歌了一角婚姻生活的霾，示弱并且试探。在被易芙琳打断之前，于弦歌问了个没没尾的问题：“你想过结束吗？”

让一个alpha变成omega，这手段报复意味很。贺云曙利用家里的关系简单查了下吕思铭这个人，发现他在生意上还算厚，没什么明面上的仇家，亲戚关系也不复杂。嫌疑便暂且落在他边的两个女人上。

贺云曙忽然想起在婚前教育课结束那天，于弦歌在台阶上同自己搭话，笑盈盈地说是丈夫给她报的名：“他们这小九九，怕我们不肯安分守己似的。”可这个怕她不肯安分守己的丈夫，却自己了轨，每个周末都空跟远远不如她的酒托女翻云覆雨。这简直是侮辱了。

窥见冰层下清亮明澈的一抹蓝，才会产生不必要的幻想。

如果他回答“想”，她有办法帮他结束这场不如意的婚姻吗？

聊到两个人的丈夫都没来，于弦歌说她丈夫病了，心情不好，不理人。有意思的是，当自己顺着于弦歌的话，说自己丈夫也可能得了同一病，她却被猛地呛了一下，连连咳嗽。看来她很清楚她丈夫的“病”并不是哪个alpha都可能染的常见病，吕思铭是的确变成了omega，而且大概率是不可逆的，他太有理由心情不好了。

可厉戎会因为别人的冷嘲讽而搞土大款一样的排场帮自己撑腰，藏着他成长轨迹的阁楼向自己敞开，别别扭扭地赶来参加一场不兴趣的聚会陪自己舞。他会在之后端来搀的温，在路边摊排队买一份料足到撑破饼煎饼。

或许，谜底就藏在这下面。

醒自己虽然痛，至少还算及时止损，如果等着厉戎喊停时再落地，他怕自己摔得粉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