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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2/2)

“警察叔叔,厉戎真的太过分了。”说完这一句,贺云曙忽然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隔了许多年,对救命恩人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抱怨他儿。这倒是让他放松下来,脆就地坐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看了一会儿,来人才探手从衣袋里拿一张温馨幸福的全家福来。两张照片里,男人的笑脸如一辙的快乐。他又把手里的照片翻到背面,一行字迹笔走龙蛇地写——摄于小儿阿戎生日,还潇洒地签上了“谢随”两个大字。

“叔,你知吗?从被你救了以后,我就希望能成为一个像你一样的人。所以我一直都很努力,本来设想着,在考里拿了第一就能申请转到刑事警察学院去。结果倒好,在考场上分化了,还嫁给了你儿。”

一阵风过,卷起变黄的树叶,有几片打着卷儿落在石碑前。

角度问题,贺云曙只能看到厉戎在说话,却没法凭借嘴型猜测他说了些什么。

他站起来,仿照厉戎对着石碑了一里胡哨的碰拳动作,认认真真地许诺:“叔,就算事与愿违,我也还是要一个像你一样的人。”

从中颇能看得写字者不拘小节的个

“这样算报恩么?”贺云曙说完,笑一颗小小的梨涡:“我觉得算。”

此时此刻换他自己站在这里,却产生了有些类似近乡情怯的词穷,想不要说些什么。

检索来的信息只言片语,大致地拼凑谢随警官的生平与下落。贺云曙只是想试试而已,却先看到了厉戎。他也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藏了起来。在树丛隐蔽下静静地看了很久,直到厉戎离开才来。

贺云曙不由牵了牵角,笑意却并不由衷。如果可以,他甚至有希望自已从来没有发现这张照片,仍然被爸妈经不起推敲的白谎言蒙蔽着。相信警察叔叔是调离嘉城一路升,前途大好,等着自己长大息了去跟他混。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是我搞错了。你怎么会是厉戎的爸爸呢,你是这样的,他是那样的……算了算了,还是不在你面前说你儿的坏话了。”

“说起来,你是厉戎的爸爸,我跟厉戎结婚了,那你岂不是也就是我的爸爸?呃……好别扭,还是叫警察叔叔吧。”

“哦对了,我喜厉戎。”

我啊。”

“爸。”

而不是早在救了自己的那一年今天,就因一起未公开的案件意外逝世,一直留在这个地方。

厉戎又站了一会儿便转离去,背影消失在树丛尽

有人从转角来,慢慢走近前蹲下,把手中的束放下,用手轻轻地扫去落叶,仰看向石碑正中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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