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然将手机靠在耳边，再也抑制不住哭腔，惨兮兮地喊了一声“爸......”

有几张是在海滩边，两人去海边玩的那次，席然在远的沙滩上捡贝壳、踢沙。

“喂？”

席然摆了摆手，意示不提了，他环视整个宿舍，还是熟悉的模样，七八糟的。底泛红，问“有没，我渴得要命。”

“唉，没有然哥的日英语作业都没得抄了，痛苦死我了！然哥我好想你！然哥你快回来吧！”

他一气，敲了敲门。

另外一个舍友说“我们还觉得你不够兄弟，退学都不跟兄弟们说，也不吃个饭什么的，没打声招呼就走了。”

车停到G宿舍区，席然用宋安的手机付了钱，下车，重回心心念念的学校，呼着清新的空气，他心中一片畅快。走大学的夜晚中，席然找到自己的宿舍楼，虽是安检门，但设置的不，席然悄悄踮脚就可以从上跨过去，舍阿姨这时总是要骂上几句，又不离开座位，织着手上的玩意，任那些没带校卡的学生‘无证’。

“啊，好的。”

“然哥，你不会真什么事了吧？”

一张是在别墅时，席然在厨房菜的背影。

一张是在酒店，席然在床上呼呼睡觉的模样。

开相册，席然发现有一张黑不拉秋的照片，时间显示着今天，放大来看，原来是自己刚刚认真看电影的侧脸，光线不好，不清晰，也不知宋安什么时候偷拍的。

“是真的啊。”老余看他的脸也变得有些怪异，“你两个月前去兼职后再也没回来，过了一个星期，专业、辅导员那边说你已经退学了。我和阿涵还去问了几次。”

席然接过阿涵的手机，输了一个从小就开始背的号码，这号码对他而言烂熟于心，是他父亲的。

舍友们七嘴八的讲着，席然从他们的神态中看并不是玩笑，他大脑嗡嗡地响，整个地面都在剧烈地颤动，颤得他左摇右晃，而后他才发现不是地在动，是他自己，在不停的颤抖。

席然见到舍友，泪忽然憋不住了，猛地上前抱住了老余。老余被他撞得一个踉跄，诶呦诶呦的叫。“然哥回来啦！”“然哥！”

嘟嘟嘟。

嘟嘟嘟。

“然哥？”

席然短暂回神，想拿起手机打电话，而后发现是宋安的手机，便跟阿涵说“你手机借我一下，我打个电话。”

的是和木毅笑的对话，内容无非是几句简单的吩咐，木毅笑答应，几乎没什么特别的，席然划了两页便懒得看。

都是偷拍，构图极差，人模糊，像老年人第一次玩手机。但席然还是认了自己。宋安的相册里只有零散几张照片，拍的都是他。

“有有有。”

“然哥你为什么要退学啊？”

“席然？”

“退学？！”席然不可置信，睛瞪得浑圆，这两个字像雷一样在他心底重重地劈开，“我怎么可能退学？”

其他几个舍友纷纷来迎接，阿涵了他的肩膀“然哥！我好想你！你瘦了！”

“就是......书啊，画啊，我的那些衣服、被、枕去哪了？”

席然走过一层层楼梯，总算是停到了宿舍门。

老余看到门外的人，一怔“然哥？”

席然喝了一大杯，坐回原本的桌位上，却发现桌椅还堆着宿舍其他人的品，反倒是他以前的东西都不见了。席然上下找了找，面对空的木板床，傻了“我东西呢？”

“欸你这上的伤怎么搞得？”

舍友们发现他的异常，问“然哥，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趿拉着拖鞋走近，给席然开了门。

再往下翻，席然又看到了自己。

“什么东西？”舍友问。

“我们还以为你是家里人撵回去了，毕竟你家......不是一直不让你学艺术嘛......”

阿涵啊了一声，“然哥你不是退学了吗？你的东西在你退学那天就有人来收走了！”

“谁啊？”

“对对对。”阿涵，“然后那天就有人过来把你的行李都收走了。”

席然扶住床架，勉站直了，脸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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