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问的都问清了，这些年难得有这个机会，徐鲁想。可她还是很难过，一想到从此以后再没关系就难过。

“不许骗我。”她这话声音很小。

“昨晚小江跑了半个镇买的退烧药，能不好的快嘛。”妇人笑，“这地方雨多，不注意就着凉。”

至今都记得后来方瑜给她打电话，说他爸拒捕，被当场击毙。新闻里有现场的记者播报说，死者生前了一大桌菜，是要给儿准备过一次生日的。可他生日不是那天，她知。

那天之后她就大病了一场，怎么都好不了，吃了很久的抗抑郁药，退了学。只听说他离开了江城，这一走就是八年。

“说说看，或许我能帮到你。”他说。

江措：“嗯。”

“没骗你。”江措，“都过去了，妍妍。”

她咬住，掩住哭腔。

江措垂眸，盯着烟，停顿了两秒：“嗯。”

徐鲁鼻募得酸了，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他叫她妍妍的时候，声音特别低，特别轻，像告别似的。

徐鲁低着，慢慢收回手，叠在膝盖上，将下搭在上，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和张记者，在谈恋吗？”

徐鲁摇了摇。

徐鲁摇摇：“我自己可以。”

江措掸了掸烟灰，低声：“没有。”

“那你可来对地方了。”妇人，“脆在这多住几天，小江每次都会待两三天，帮我农活啥的。对了，今晚有

徐鲁问：“会结婚吗？”

能帮到吗？你都不来医院看我。

江措：“嗯。”

这句话没没尾，他却明白。

徐鲁“嗳”了一声，坐去炉火边。

“你还怪我吗？”她忽然问。

十五六岁的时候迷恋他的浪不羁什么都不往里放，总是会想，像他这样的男人后来都会娶了谁呢？十八岁他追她，她想给他生孩。可是后来，他走了。

徐鲁想，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不喜一个人就真的不喜了，说走就走，像烟的时候会低，一样自然。

妇人看见她，笑：“醒了，快来和和。”

江措：“嗯。”

“在这待多久？”过了会儿，他问。

徐鲁走近，掀开门帘，妇人正在衣服。

“找人。”

徐鲁从地上站起来，搓了搓手，看向他，笑了笑：“我睡觉了。”

“来这什么？”江措问。

“怎么不多睡会儿，天还早着呢。”妇人的声音和她迷糊时听到的一样，温柔慈祥，“还难受吗？”

江措没再说话，了烟。

徐鲁低着，轻轻说：“想起个事儿，我觉得张记者可能对我有些误会，你和她解释一下。”

那晚直到后半夜，徐鲁才睡着。

吭声。

徐鲁接上后半句，：“我喜雨。”

人一直迷糊着，睡得也不踏实。醒来是个凌晨四半，她起了门，雨已经停了，门的小屋灯亮着。

她说完也不等他开，就转了屋。

雨噼里啪啦的砸着地，咣当响。凉风过来，徐鲁缩了缩脖，抬手去接雨，掌心冰凉透。

江措皱眉。

她看着手里的雨慢慢落，：“不知，可能过几天，可能几个月。”

如今再听他叫她妍妍，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