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这难得一遇的好机会,你可别错过了。”
纪阳喧白他一眼:“铁公鸡拔毛,我可真谢谢你。”
“寡淡,没意思,”纪阳喧推开面前的酒忿然道,“不喝了。”
卢知春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当真不识货!这可是我亲手酿的酒好吧?旁人可难得一品,就是我老爹也不一定能喝到。”
纪阳喧嫌弃道:“就这淡的跟水似的,你还不如给我一坛烧刀子。”
“我就知道你这铁公鸡不安好心,”纪阳喧起身,“嘴上说请我喝酒,结果,就这?”
“要你出两文钱是不是要你命?净拿些不要钱的东西糊弄我。走了。”纪阳喧怒而拂袖就要走。
卢知春怒极反笑:“说你这人不识货你还不信,我这酒取江南桃花露入味,佐以五月天山雪,融了我十一分真心。如此好东西,不就淡了些吗!”
“别以为我不会酿酒你就唬我,还十一分真心?我看是狼心狗肺还差不多。”纪阳喧多年和纪月鸣拌嘴倒是学到了其人的精髓,损人损得十分不留情面。
卢知春抱着自己的酒坛子唉声叹气:“儿大不中留啊!我看你哪是酒没滋味,明明是相思病,只教你食不知味寝不遑安,反怪到我的知春酒上来了!”
“你说你的酒叫甚?”纪阳喧瞪着他道。
“知春啊,”卢知春嘿嘿一笑,“和我一个名字,怎么样?”
“我以为怎没发现你这般顾影自怜呢?”说完,纪阳喧摔门而去。
“傻小子,”卢知春引了一口自己酿的酒,看着远处的人影举起杯点了点额角再远远相邀,幽幽低吟道,“春色浓,不知春,花落才知味甘苦。这思春味可足着呢,呵呵。”
说完转眼变了脸色,美滋滋地从脚边搬出一坛新酒拍在桌上,卢知春眯了一双不大的眼:“唉,傻小子走得早,这‘兰陵美酒郁金香’看来只有我一个品了,难为我还专门从老头子私库里偷出来——”
卢家同纪府离得近,纪阳喧翻个墙就到了,不过离纪阳喧的院子倒是有些远。
原本纪阳喧同卢知春俩人不过一墙之隔,不然也不会成了发小。小时候纪阳喧天天趴在墙头砸卢知春石子,不过后来纪轲云见小儿子整日里不做正事和人打闹就将人换开,放到大儿子那边去了。
纪月鸣从小乖巧好学,纪轲云向来是放心的。
跳下墙头,纪阳喧慢悠悠地往院子走,大家大户的没谁吝啬着蜡烛,这时候的纪府算得上灯火通明。路上纪阳喧遇见几个丫鬟,一个小丫鬟灯下红着脸给纪阳喧递灯,纪阳喧笑起来:“多谢。”提着灯走了。
路上穿过回廊行到一个小池边,纪阳喧蹲着看了会鱼,这时候的水面还有薄薄一层冰,但也时不时看得到粼粼波光从水中窜过。纪阳喧看起来眼熟,像是他前两年放进去的一条红鲤。
起身时穿过小池看见对面长廊里点了灯,隐约一道清癯身影,白衣映在水上波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