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才收拾过的房间里有消毒味，混杂在香薰的气味中，倒也不让人讨厌，宁衍把房卡卡槽里，门廊的灯自动亮起来，室内气开得，程焕把围巾和外扔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然后扑在大床上不动了。

被覆盖的珠转了转，没有睁开，也没有挣扎。

宁衍眯了眯，语气透着危险：“别人？什么别人？”

大概是昨天熬了夜早上又起得太早，他给忘了，这下可好，被抓了现行。

宁衍也把大衣脱了放在程焕的衣服上面，然后拉上窗帘，走到床边，他着程焕的后颈说：“你是要把自己闷死在床上吗？”

程焕重重吐一气，把脸侧过去看着宁衍，随后睛一闭，说：“死了算了。”

说完就一转，大步星地往回走，可别说是走了，就算是跑，他也跑不过宁衍，两三下就被捉住了手腕，在路边拉拉扯扯。

这一撞似乎是把程焕给撞傻了，他扑在宁衍上忘了要什么，突然腰侧被拧了一下，顿时酸得不行，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要不是宁衍搂着他，差儿就要一坐地上去了。

程焕刚想说见过，但他迟钝的探测雷达终于运转起来，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肚里。

他心知程焕是在骗他，于是边说边拉着人往酒店方向走，程焕立刻反应，拼了命想挣脱开他的钳制。

宁衍：“看来是长大了，还学会奉违了。”

宁衍默默收力，单手就把人给控制住了，然后用力一扯，让程焕撞自己怀里，他居临下地挑了挑嘴角。

然而他穿了一段时间之后忍不了了，两层总让他有些迈不开步，束缚太了，所以前两周他都是到了周五才穿上，因为那是例行校开房的日，总得应付应付。

还不如把自己闷死，一了百了。

他一脸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察到这话在宁衍听来有多刺耳。

A市坐落在北方，冬天比在南方的S市要冷得多，以往程焕虽然畏寒，却还没到非要穿上秋衣秋才能御寒的程度。但自从到了A市后，从冬开始，宁衍就着他非要穿秋不可。

宁衍平静地陈述：“在寝室不了。”

他能住自己，但得住别人吗？而且总不能

程焕不喜，觉得臃，而且宁衍自己都不穿，凭什么他要穿？

然而刚被扒下一，就没了动静，程焕睁开，刚准备问“怎么了”，宁衍就测测地开了：“你没穿秋？”

程焕：“……”

程焕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宁衍的脸，心虚地咽了咽：“今天…好像不太冷……”

他听见宁衍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情绪：“你看见过？”

当他没说。

宁衍松开在程焕腰上的手，漠然地拉开半条手臂的距离，然后在人来人往中弯下腰，将浑发的人一把扛在肩上，毫不犹豫地抬脚往酒店方向走去。

程焕原地气成河豚：“我现在那地方还疼呢，就不能让我消停两周！”

于是程焕最后还是被带了那个差让他用脚趾抠城堡的地方。

“我当然……”

边说还边注意着从他们边路过的行人，生怕被人听到谈话内容。

寝室里又没有异，大家都大大咧咧的，洗完澡光膀晃悠那再正常不过了，像他这样换个衣服都要偷偷摸摸的男生才是少之又少，为此还被说过像混男寝的小姑娘。

宁衍有些无奈：“不知你在闹什么脾气，跟我回酒店，我给你看看。”

他一把甩开宁衍，把围巾拉得只剩一双存着三分雾气的大睛在外面，倔地扬着下尖哼了一声：“都不选，我要回寝室！”

程焕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境，嚷嚷着说：“我室友，他们都没穿！”

宁衍的视线垂下来，上偏了偏要去看程焕的，程焕下意识就要用手去捂，半上想起上穿得是长到膝盖的羽绒服，立刻又把手收了回来，免得看起来太傻。

就好像在说“今天太是从东边升起来的”一样，让人气得牙，他这才反应过来，宁衍说要去公园是在逗他，拿他寻开心。

宁衍并没有放在心上，转而把手掌他腹和床铺之间，准确地摸到带扣。

他撑着床铺打算起来，宁衍猝不及防地压下来，他上一重，整个人陷柔里，被挤压得快要不氧气，他扑腾着，像一条离了的鱼。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事，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程焕知宁衍的脾气，解释一次未果，就再也没有解释的余地，但他不知是哪搭错了，非要梗着脖大声说：“别人都没穿，我也不穿了！”

宁衍面不悦，声音也冷到掉渣：“今天零下五度。”

糟，只想回寝室扑在床上睡一觉，好把尴尬的情绪从脑里清除去。

宁衍却说自己不怕冷，把程焕后面的话全堵住了，算了，谁让他怕冷呢，还是穿吧。

其实不疼，但他实在找不别的借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