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漉漉地熨过翅逢，终于引来德瑞克一阵不安的蹭动，无意识地把骨翅重新折叠回肩胛。它们在梦境里遭受过的一切历历在目，埃德蒙心底微涩，用手心顺着那片虫纹轻轻拍抚。

他又瞧了瞧被窝里的德瑞克，摸摸虫的额角又给虫掖好被，下楼了沙发里。

这个名字从他自己的声带里唤，无形无据的微妙纽带就此缠在他们之间，埃德蒙终于清楚自己并不是在愧疚。他只是单纯地想对这只军雌好……哪怕他施加的那些伤害未曾存在，但他是这样的德瑞克——埃德蒙被那绝望的锋芒所引，就仿佛他第一次见到机甲上的冷光，心脏似被刀刃过般悸悸，预示着它终将找到归宿。

“都过去了，别怕……乖。”

“你终于发现自己家沙发的正确用法了？我还真没见过哪个雄虫跟你似的天天坐得笔直……对了，那个雌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知平民教育里来的雌虫一个个都二十四孝，听见我怼你真不会疯？”

“好好对他。”

埃德蒙伸手指向玄关。

亚当翻白。

正因自有着大的恢复能力，疗伤药剂对雌虫来说效用寥寥。埃德蒙放了一缸疗养守着雌虫收完就没再无用功，让AI家给自己拿了一沓的巾给德瑞克拭上残余的血污

“你雄主我，几个小时前差被那只平民雌虫摁在那掐死。”

“！”这个字跟威廉早晨喊的一样字正腔圆，“得漂亮啊！”

昏睡中的德瑞克不再锋利，像什么乖巧的大型般任由雄虫净脸颊。他休息得并不好，鸦黑睫不时颤动，腔毫无规律地起伏。埃德蒙净正面，把他揽起来，他后脑让他把脸埋自己怀中。

亚当接住果到他边咔嚓咔嚓啃得四溅：“我今儿也迟到了啊。咋地，家里没我你寂寞？”

埃德蒙笑了。他闭上，瑰丽的宝石藏底下。

他继续清理雌虫的背脊，锋利的翅翼泛着漆般的光泽，生他们的肩胛间脊椎骨垂落一沟，纯黑的虫纹从后脑顺着沟壑延伸下去，在腰窝铺开一片近乎的纹路。

等到埃德蒙终于把军雌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后只觉自己也去了半条命。他跟所有雄虫一样被惯着养大，能照顾好自己已经算他能，还真没会过照顾别虫的艰辛。

“我还想问你呢，一年365天你360天都在家，今天怎么心血来去研究所卯？”

“没事了。”埃德蒙有些笨拙地哄着比他大了一圈的虫，“没事了，德瑞克。你会好起来的。”

“看到你刚刚来的那扇门了吗？”

埃德蒙坐起来从茶几上拿了个常青果丢过去，又回沙发里。

手环过他的肩背，上下比划了一会还是选择用另一手抱住雌虫的，半抗半抱地回到卧室。尽刻意锻炼过，雄虫的能还是差了不少，那双宽广的骨翅又乎意料地沉，埃德蒙把虫放浴缸后扶着腰了好一会。

“没瞎，谢谢关心。”

他自己白皙的肤和军雌形成鲜明反差，鞭痕或新或陈，红与褐盘驻在这健的上。这不是梦境。埃德蒙告诫自己。他在修好他，他不会伤害他。

就这么了一会，亚当了门。

嘿，他家的沙发还真舒服。难怪威廉这个少将也变得跟亚当一样坐没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