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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舟(2/2)

父皇将那连同他放在一,却又如此重武轻文的安排,估计也只是想让他陪着玩玩,并未将那句过于客的向往已久当真。倒是史煜与那连几日接下来,觉得他对中原的了解有些地方比自己还要仔细,不过与其说向往的是这些书本上的东西,不如说是好奇中原的风土人情,都是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细枝末节。

所谓一刻千金,说的便是过了一刻,一文不值。

越是容易消逝的便越珍贵,越是珍贵的便越容易消逝,分不清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哦?那臣倒是有些好奇,殿下要的是什么?”

直到这时候,史煜才觉得自己好像在无意中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儿。

史煜看了半天,移了几株荷、捞了几尾红背锦鲤去,这才看着闹了些。

洛言之品着茶,半阖着,不知在想什么。

史煜看着洛言之,洛言之在品茶,只余漾,离岸边愈发远了。

洛言之未声,史煜又:“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想请教老师,为什么荷分明是白日开,赏宴偏要设在夜里?”

那不过掌大小的骨朵总算有了动静,似乎是听见啪地一声,细小得像纸张被针戳了个,于是就见雪白的骨朵上裂开一条小,如同破茧的碟。开了,接下来便简单得多。层层绽开,轻薄如蝉羽,透着月光又似上等玉,羞吐

“殿下说笑了。”

史煜原本在席上吃够了心,此时居然又饿了。他起盘里的酥饼咬了一,外酥脆,糖芯里掺着淡淡香,令他想到史磷。

他与那连的结如同扔顺明湖的一颗小石溅得,随着波纹一圈圈开,不消片刻便归于平静,仿佛从来未曾变过。

洛言之:“殿下如此聪慧,想必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第三夜史煜并未席,得了半日空闲,专门差人把院里的缸清一坛来。月昙虽生于却又不同于荷,非要夜里才能开,又只能开片刻,贵得很,连带叶凑一起也不过两手大小,盛在偌大的缸里,孤零零好不可怜。

史煜有些扫兴,没了继续逗下去的意思,:“我要的东西不在宴上,父皇也允了。”

史煜不怎么优雅地净了指上的酥饼渣,:“父皇方才叫我过去,问我在宴上可有看上什么东西,要赏给我。”

待到第二日,课业照旧。

说是陛下为彰显大国气度,本来不打算留平壤王世作质,但世本人却一反常态,表示对彦国文化向往已久,想要借此机会留下来学习,也就因此顺利成章地和史煜安排在一起,取代了原本他那位堂哥年玉楸的位,从此读书学武都在一块。

“确实没有。”

洛言之搁下茶,只是看着他。繁星折湖中,又折在那双里,映着、也藏着。他起,略一拱手,:“微臣学识浅薄,多不过三四年,殿下便能青于蓝,届时就算留下……也没什么用了。”

史煜:“一刻千金。”

洛言之抬首看着他:“那殿下看中了什么?”

史煜笑嘻嘻地:“自然是看中老师,想要您一直都留在里。”

洛言之:“殿下何不试试呢?”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史煜:“那若是父皇真应了,你便肯留下了?”

宴不是为了赏,讨彩也并非为了彩。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些事儿就是这么弯弯绕绕,不可混淆。

史煜不置可否,望着湖,:“老师,您看这开得可好看?”明月落在里,倒比船的灯还亮,只能瞧见那一朵朵藏在叶下的苞,合得严严实实。

月如霜,锦鲤卧在荷叶下一动不动,鳞片折着落中的光。

又洛言之提起昨日,缘由略去只说结果。

一窥究竟,徒然扰了清净,什么都不剩。

那连虽要和他一同读书,但毕竟初来乍到,比不过早已读过四书五经的史煜,学的只能是些。至于武,他虽然看着圆了些,不大灵活,但箭的准却是一等一的好,骑未曾见过,想必也不会差。

吃喝玩乐正巧撞上史煜前世的老本行,什么斗走狗寻问柳,没有一样是他不清楚、不知的。可这些也不好同他讲,万一传去,被人问起他一个从未的皇从哪儿学来的,还真不好代。

“那臣就更想不明白了。”

好一会儿沉默后,史煜把话题调了回去:“就算我真看中老师您,父皇也不会许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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