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二楼走廊尽的房间比酒店还简捷，床单与被褥是白纯棉布的，当一次使用，桌面上有台笔记本电脑，衣柜挂着两件换洗衣服，靠窗有个座椅，除此之外连个杯都没有。

“对不住，刚才吓到你了吧。”何绪提了提蹲下来，跟他一起收拾，“行了，我来，你别扎到手。”

“你看，我把帮派里接下来的大事都跟你说了。”他“咔哒”一声将弹上了枪膛，黑黢黢的枪直指何绪眉心，挑起嘴角意味长地笑，“你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我就一枪崩了你，嘭地一声，脑飞溅，脑浆混着血得满地都是，我不让人打扫，牵来条饿狗，把你盖骨都嚼成碎渣，咽下去，化成粪便排来。”

“过两天，我要和孟爷去一趟，谈桩大买卖，事儿成之后，龙门就再也不是寂寂无名这么多年的帮派了。”

何绪微挑眉，不作置喙。

何绪不动声地看着他。

何绪一龙门，坐的就是财兴堂堂主的位置，因为份比较特殊，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来针对他，只有下面几个小目闹事儿，不服气这个新上任的堂主，有一次闹事闹到何茂面前，大概是喝了，嘴里也没个把门儿的，嚷嚷着质问为什么要换掉堂主，是不是他们何家想私吞龙门帮。

“我打算找找上家，多囤些货。”

何绪被这声响引得停了，他往厨房方向走了两步，又隐约听到一阵铁链碰撞的哗啦声。

何绪垂笑笑，仔细锁好后，拎着箱站起了，神情温和：“确实。”

“那就给我夹着尾安分地待着，记住，你的一切，都是爷爷我赏的。”何茂站起，把手枪卸了弹夹，随手扔回箱里。啪嗒甩上盖，抬脚踢到何绪面前，扬起下蔑笑：“拎着吧，当小弟得有个当小弟的样不是。”

男人与他对视一，缓慢地垂下，小幅度地。

何绪手撑着脸，缓缓笑起来，“太难看了，我尽量不给你这个机会。”

何绪闻言睁开，漫不经心地瞥过去，顿了片刻，：“还不错。”

包厢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去了，门也从外面悄然带上。何茂从桌底下拎来个黑箱，打开后，里面是一枪支设备。

他伸手拨开厨房的磨砂玻璃门，看到男人正蹲在地上捡碎玻璃。

何绪空瘪的烟盒，准备拿上手机买盒烟回来，他走到一楼大厅时，听到厨房里有响动，以为李妈还在收拾，随说：“李妈，时间太晚了，明天起来再收拾吧。”

何绪听完后淡然一笑：“够狠的。”

男人沉默地收回手，何绪就站起来，找了个厚塑料袋，上隔手把地板上的玻璃渣都拨到一堆，双手一搓捧了个净。把塑料袋系后，放到一边，他边脱手边问：“刚才是要喝吗？这洒一地也没喝着，我再给你重新接吧。”

“砰—”玻璃杯摔在地板上。

龙门分一督六堂，平日里称督主为“老爷”，六个堂的堂主分帮派内大小事务。龙门刚建立初，六堂除了分担的事务不同，地位和权重是实力相当的。随着老一辈逐渐隐退，兄弟义气也鲜有人再提，多的是尔虞我诈，为争地盘、争人手勾心斗角，相互之间欺压弱势嫉恨者，谁都不服谁。

他上手取手枪，在前反复察看了一遍，声问：“这东西怎么样？”

何绪打开龙接了碗纯净，递到男人面前，有一双白皙修长

他打电话问了人，这才知那晚何茂亲手拿着，把那青年目的膝盖骨一下下砸碎了，后来割了，又一肚辣椒，这样反复折磨一晚上，再壮的人也受不住，后来就发烧，没几天人就没了。

我机灵，不然指不定就回不来了。”

自从了龙门后，何绪就很少回别墅了。事实上，他从上初中后，就主动搬离了别墅，直到最后阶段老爷执意要回家静养，家才让他搬回别墅陪陪孤独的老人。

听说当时何茂黑着脸像要吃人似的，让人把那个青年拉下去。后来这件事何绪没有关注，只知时常闹事的那些人忽然间没了一丝动静，又过了几天，何绪办事时恰好与其中一个人打个照面，就顺嘴提了句，谁知人大的小伙当场就吓跪了，趴他脚前哭得濞涕泡直冒，不停地喊“我错了”“我不敢了，搞得何绪一雾。

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其他杯，就转问：“没杯了，给你用碗接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