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得要死了一样。”
付韵芝斜眼:“滚蛋。”
“哈哈哈……”
翟玉笑了好一会,歇下来,抹了抹眼角,指指瓶子:“我等会还有事,今天来不及喝了,给我存着。走,先把你那烂账弄明白。”
离开酒吧,翟玉径直去了一家蛋糕店,去取订好的蛋糕。
——今天是翟杨的生日。
从那天算,已经整整两年了,翟杨今年也该二十岁了。
二十岁了啊,大小伙子了。
翟玉站在蛋糕店门前,隔着玻璃门,见店里暖黄光线晕开,在漆黑的城市夜晚显得格外温馨可爱。
恍惚像翟杨十八岁生日那天的黄昏后——他下班了,急匆匆地去取蛋糕,玻璃门上挂的小风铃摇起来清脆好听,回到家,翟杨欢呼着扑到他怀里,脸贴着他汗洇的衬衫小狗般乱蹭,胳膊用力勒着他,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翟玉眼睛发酸,原地站了几秒钟,待到情绪平复了,他才推开蛋糕店的大门。
依旧是巧克力蛋糕,到家时,表面的巧克力已经融化了些,翟玉清掉桌子上的东西,将蛋糕端端正正摆在桌子中央,又找来打火机,这时,才发现蜡烛不见了。
翟玉疑惑,他记得取蛋糕时明明系在上面的。
蜡烛呢?
翟杨拾起脚边的透明盒子,里面是一排小巧可爱的彩色蜡烛。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蛋糕店灯光渐次熄灭,几个女孩子嬉闹着走出来,给玻璃门落了锁。
下班了啊,还说进去问问呢。
他的手机屏亮着,里面是一张非常模糊的照片,那张照片是翟杨偶然间从网上看见的。照片里的人戴了口罩,侧着身,只露了一小半的侧脸。翟杨看见的第一眼就要发疯了,联系到拍照片的人,对方支支吾吾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是在地铁上偷偷拍的帅哥。
——哪个市?
——南景。
这是翟杨在南景的第十六天了。
依旧毫无收获。
翟杨已经疲倦到了极点,他坐在马路边,坐了会,看着天上的星星,随手拆了手里的小盒子,低声自语:“谁过生日,连蜡烛都丢了……呵,正好,送我过个生日。”
他把那排蜡烛取出来,歪七扭八地插在身旁绿化带的泥地里。没有打火机,点不燃,几根蜡烛光秃秃地立着,十分可笑。
翟杨盯着那堆蜡烛看,看看看着,不知道看了多久,久到这个繁华的城市都安静下来,只余一两声行车驶过的呼啸,他突然神经质地对着空气笑了,笑声越来越响,在浓黑夜色里瘆人得要命。
忽地,翟杨停住了,他开始轻轻地唱歌。
一首生日快乐歌被他唱得又低又哑,飘在风里,像是哭号。唱到最后,翟杨闭上眼睛,非常虔诚似的合上手掌,脸上神情像极了翟玉,温柔道:“我们杨杨二十岁了,哥哥祝你,生日快乐。”
“我们杨杨二十岁了,哥哥祝你,生日快乐。”
翟玉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许愿,俯身,吹灭了蛋糕上并不存在的烛火。
接下来灯就会亮起,然后出现翟杨的笑脸,他会说: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