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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玉没找到家。
他恍恍惚惚地拖着箱子离开,买了最后一班到南景的机票,下了飞机后打车。司机是本地人,开了二十多年出租了,听着翟玉的描述,转了一个多小时,楞是没找到地方。
“那么多年了,可能早就拆了吧。”
临下车前,司机对他这么说。
“拆掉了,没有了……”翟玉喃喃道。他站在锦江边上,江水清凌凌地摇着两岸灯彩的倒影。树下的虫鸣和水的潮气,他记得的,在他那可怜的模糊的记忆里,还记得父母带他在江边买小玩意儿,看小贩逗弄笼子里嗷嗷叫的小狗崽,他还碰过冰凉的江水,被父亲喝止……
翟玉向前走了一步——
还未站稳,突然被一股大力拽得向后跌去。
他手向后一撑,摸到了一截纤细的脚踝。
是个女人。
那女人四仰八叉摔在地上,表情痛苦,暗骂这男人怎么轻飘飘的,一拽就倒。
“这位大哥……你能不能先起来,杵着我胃了。”
翟玉站起来,女人扶着地起身,揉了揉小腿,拍拍身上的灰,刚要说什么,一抬头,见翟玉转身离开,立刻又冲上去拉住他的手:“哎哎哎!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什么事好商量,千万不要想不——”
翟玉回头。
“我没有想不开。”
看清了,女人心里喟叹一声,一个男人,好他妈艳的一张脸,又被这人冷淡的态度搞得有点窝火。拉住的手冰得跟死人一样,女人放开,隔着袖口握住他的手腕。
算了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一手拉住翟玉的行李箱,一手扯着翟玉往前走:“对,你没有想不开,你大半夜拉个箱子在江边上站那么久只是在拍电影……你不会真是哪个明星吧?长成这样没理由我不认识啊……还是真人秀?你们搞综艺呢?测试围观群众热心度?”
翟玉任她拉着走,耳朵听见的进不到脑子里,什么都飘飘渺渺的,木偶一般走着。女人把他带离江边后,讲了一大堆话,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结果过了一会又回来了,见翟玉在原地动都没动,怒了:“你是等着收废品的来收你吗?”
“……什么?”
翟玉终于有了点反应,“谁?”
女人:“…………………”叹了口气:“操、我真是,走!”
走不多远就到了,是间吵得要命的酒吧。
女人把他按吧台上,咬咬牙对酒保说:“看住了,他要什么给他什么,帐记我这!”说完拍了拍翟玉的脸:“姐姐我去工作了啊,你可千万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听见没有!”
翟玉没什么表情,半晌,点点头。
“小付?小付!——”远处有人喊。
“来了来了!”女人扬声应道,一脚把翟玉的行李箱踹进吧台角落,跟酒保交待:“看住人啊别让他乱跑!”
“好嘞!”
付韵芝晕头转向地忙了半晚上,一会是客人投诉送错了酒,一会又是有人打架报了警,只路过吧台的时候确认了那个人还在,不会变成第二天新闻直播间的水上浮尸。等场子里客人基本走完,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她换下服务生制服,匆忙冲到吧台,仔细一看,桌上一堆倒得乱七八糟的空酒瓶,那个漂亮男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酒保看她要发飙,连忙解释:“你自己说的他要什么给什么,喏,刚喝趴下,看不出还挺能喝的。”
付韵芝看着那堆空酒瓶,一阵肉疼。
好家伙,尽是些贵的。
她推了推翟玉:“喂,醒一醒。”
没反应。
造孽啊,付韵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姐,这谁啊?”
付韵芝惊了一跳,看着面前的小丫头:“